我是有意识的,但我还是抱了他,抱了一个名义上是我叔叔的人。可是既然这样,我此刻竟然没有感觉,没有后悔,没有其他,只有满满的平静。
我抿了抿嘴看着怀里的人,此刻他睡着的样子如同婴儿,我突然想起第一见面,他站在那里,银面覆脸,眸子冷冽却透露出一抹尴尬,但他用冰冷掩盖了那抹不认识路的尴尬。
那时我想这人当真是口是心非。口是心非,却心净如水。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他在我怀中动了动,我看着他,直到他缓缓张开了眼眸和我对视,他看着我眸中闪过一抹无措,脸面却恢复了往日的冷然。
我顿了顿,低声笑了笑道:“醒了。”
他不知所措的嗯了声,想要坐起身我却把他往怀中搂了搂,彼此袒露相对,他的皮肤摸起来很舒服。
“太……子。”他声音有些暗哑的喊了声。
我皱了皱眉道:“为何叫我太子,如昨晚那般叫我暮雪就好。”
“我……昨夜不过是醉酒,你我……都忘了吧。”他吸了口气淡淡道。
我轻轻笑了下道:“怎么可能忘了,尧。”
喊出他名字的那刻,我心中一动,昨晚如果没有席若然的刺激,我想只要这人日后稍微撩拨下,自己还是会抱他的。
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美的东西大家都喜欢,而对我来说,纯净的东西我也喜欢。席若然昨说我心里有柳飞雪,还有寿王爷,大抵是旁观者清之故。
而寿王爷大概也是愿意让我抱的,不然不会在我面前失态,不会抱着我讲述往事,不会冒死跳下山崖来寻我。
寿王爷抬头看着我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我摇了摇头阻止他道:“我知道自己昨晚抱的是谁,我也记得自己说过,只要喜欢就算是当今皇帝,我都敢娶。”
寿王爷听了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他说:“如果这事被人知道,你的太子之位恐怕就保不住了。”
我听了恍然把他搂在怀里轻笑一声道:“如果你跟着我,此生都不会有孩子,你会后悔吗?”因男子可孕,这般说来,我们的关系当真是复杂又复杂。
寿王爷听了微微笑了笑,我恍然记得自己没有为他清理身子。坐起身时,看到他身上满满的吻痕,腿间是我留下的液体。
他注视到我的目光不由的动了动腿,液体顺着股缝流出,他羞红了容颜,但目光仍旧冷冽。
我笑了笑喊了声元夕,让他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元夕在门外沉静的应了声,皇宫里的事他见得多了,自然不会大惊小怪的。
也因为有元夕在,我是放心的,别人是无法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的,即使猜测对了,也没有证据,所以我不曾担心谁会因此抓住我的把柄,而寿王爷也是知晓的。
元夕准备好热水后,我抱起他走入通室,为他擦拭头发时我很想问他何时对我动心的。
不是我自恋,只是单纯的觉得他这般态度,如果说没动心太假了。
只是最终没问出口,心这个东西很难捉摸。
澡盆够大,为他清洗时,我也坐在水里,寿王爷看着我沉静一笑。眉眼冷冽却含了抹暖意。
他和柳飞雪不一样,柳飞雪是那种骨子里都散发着冷傲的人,而他大多时候的冷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
为他清理后面时,他红透了容颜,若有若无的呻吟响彻在通室,我狠狠的把人搂在怀里吻了上去。
而后如同禽兽般顺着水进去他体内,他则一反常态,配合着我起伏腰身。脸色翻着别人永远无法看到的媚意,来回抽动时我叫他尧。我想说我喜欢死他的名字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在盟主城之所以那般任由我,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和我永远过,而他还觉得,这是偷了别人的情,所以认真不得。
他心思纯净,喜欢了就喜欢了,但他毕竟不是我,他知道自己是我的叔叔,他知道自己是堂堂的元帅,他不可能和我一样那么没心没肺,所以他不曾向我要过诺言,他想的就只有一时,如他说的那样,一时就好,所以任由我。
洗过澡后,他再次睡了,我抱他回去时,床上的东西已经换了新的,床头摆放着干净的新衣,我暗叹元夕办事利索。
把人放在床上,我笑了笑穿上新衣离开房间。
走出去,我发现阳光极好。
微微眯了眯眼我看向元夕道:“有人来寻过我吗?”
“六皇子来过,奴才给打发了,还有皇孙来过,不过听到你还在休息就离开了。”元夕恭敬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