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常禹摇摇头,又恍然想起摇头对方可能也看不见,便迅速地挪到床榻里侧躺下。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安静得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然后翻了个身,面向墙壁,佯装入睡。
莫松言听见声音也翻了个身,在黑暗中瞄着萧常禹的背影,若有所思……
转天,生活照旧,莫松言开始说书。
晟朝当代的说书形式比较单一,更注重知识的传递性,说得一般都是历史故事,故而史学性较强。
而莫松言的书则另辟蹊径,更注重娱乐性。
他讲的也是历史故事,不过于晟朝人而言这些历史故事则更像是话本小说,再加上莫松言又在这些故事中夹杂了很多有趣的笑料,于是便更加诙谐易懂,引人发笑了。
另一方面,传统的说书先生是以人物列传的方式讲史料,基本上一场说完一个历史人物。
而莫松言则是按时间线讲,于是这故事便怎么也说不完,宾客总想留下来接着听下一场。
然而莫松言是当天讲的全是同一个内容,只不过笑料会略有不同。
尽管如此,依旧有宾客觉得不过瘾,留下来连听好几场。
等到第二天他继续讲下一段内容,前一日听过的宾客为了知道后续内容,早早便等在茶馆门口等他开讲了。
但因为茶馆大小有限,每场能落座的宾客不过百人,于是便有许多到得稍晚的宾客站在大厅里听。
一连好几天,很多宾客来了又来,又纷纷向陈皖韬建议每日再多加几场。
陈皖韬笑着答道:“这需要与莫先生商议。”
一日说书结束,莫松言回到后屋坐在萧常禹身侧,刚想说些什么,陈皖韬推门而入。
“松言,可还能再加些场次?”
萧常禹的目光从两人身上逡巡,最后落到莫松言身上。
“是有人提议要加场吗?”
陈皖韬点头,坐在莫松言身侧的位置上。
“不止三五人,是许多人,都扬言听不够。”
莫松言目视陈皖韬,身体却靠向萧常禹,笑道:“陈大哥,你可知如何让鱼儿上钩?”
“自然是用饵”
“不错。”莫松言的身子再度往萧常禹那边靠了靠,“每一场书我都会留个饵,等着宾客下次再来,可要是我的书说完了,从头开始再讲一遍的话还有人来吗?”
陈皖韬:“那自然是不会了。”
“但也有一种情况例外。”
“什么情况?”
“有人没有听到前面的内容,或者有人从头至尾都没听过。”
陈皖韬听后略一思索,“懂了,吊着对吧?”
“不错。”
莫松言站起身,将包袱背在身上,拉起萧常禹的手:“萧哥,我们回家。”
临出门前他朝陈皖韬道别:“告辞,陈大哥。”
陈皖韬应一声,萧常禹朝他点头便随着莫松言出去了。
看着他们二人肩并肩的背影,陈皖韬摇头笑笑,嘴里呢喃:谁说贫贱夫妻百日哀?巨富之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