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常禹往后躲了一下,然后摇摇脑袋。
莫松言继续凑过去,“我都听见你说话了,‘和离’,那两个字说得我的心哇凉哇凉的,你再说个‘好’字慰劳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萧常禹想继续往后退,奈何两人拉着手,又互相不松开,致使他退无可退。
莫松言还在继续央求:“萧哥,求你了,就一个‘好’字,你再让我听听你的声音?”
萧常禹推脱不过,又担心自己口吃出丑,沉默了好久才最终低着头小声道:“好。”
莫松言心满意足回正身子,拉着萧常禹站起来,“萧哥,我们回家。”
萧常禹由着他拉起自己,心里默念:我们回家。
两人牵着手,刚走没几步,豆大的雨滴落下来,然后电闪雷鸣,树叶随着狂风呼啸。
莫松言马上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来遮在二人头顶充当蓑衣,但布料到底是透水的,没一会儿便一点用也不管了,雨水顺着布料间的缝隙往下滴,两人身上全都湿透了。
至少聊胜于无,莫松言还是撑着衣袍带着萧常禹往家跑,二人一路疾驰,终于到家。
他急忙烧水,这一次不管萧常禹如何推脱,他学着对方之前的行为直接将萧常禹推到浴桶里。
“萧哥,你赶紧洗,我身强体壮的,不怕淋雨,你不行。”
萧常禹:“……”
“你安心洗,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裳。”
莫松言离开浴房,顺着廊檐走到卧房,他先将湿透的衣裳脱了放在一边,然后用帕子将身上的水擦干,又穿上干爽的衣裳,最后在箱子里找萧常禹的里衣。
打开箱子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脱下的湿衣裳旁边,将那块在破庙里寻到的玉牌拿在手里擦了擦,端详了一下,然后在卧房四处打量,最后用一块帕子将玉牌包起来,放在架子床的最顶端。
他个子高,一伸胳膊就能够着,但是旁人哪怕抬头看也绝对想不到那上面竟然放了东西。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去箱子里找萧常禹的里衣,然后在浴房门口敲敲门,“萧哥,你的里衣我给你送进去?”
话说出口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不合适啊,人家在里面洗澡,他进去,这叫什么事?
这不是耍流氓吗?!
随即,他道:“萧哥,我给你放门口吧,你洗完开门就能拿到,我去做姜汤。”
说完他将萧常禹的里衣放在矮凳上,然后将矮凳放在浴房门口,之后便去了厨房。
煮着姜汤的时候,莫松言心里思绪乱飞,一会儿是如何整治徐竞执这个阴险小人,一会儿又在剖析他自己的心路历程。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对萧常禹动了春心的呢?
一切似乎都捋不明白说不清楚,似乎是初见的那一刻便萌了芽,又似乎是在逐渐相处中添了养分,总之一路走来,自诩为无性恋的他却因为一人而生情动欲。
此前他从来没有过感情经历,唯一能了解感情的途径便是各种小说和影视剧,再就是他姐姐和侄子的爱情生活。
但他姐姐属于异性恋,无法给他参考;他侄子倒是同性恋,可他们的情况又属于先做后爱,与他这种先婚后爱的不一样,也没有参考价值。
他生前的世界普罗大众都不认同同性恋,所以哪怕是小说和影视剧里也都是描写异性恋的,莫松言为了出活,自然是要准备大部分观众能接受的节目,所以小众题材的内容他也看得少。
结果穿越到这个朝代,男男可以成婚,还受朝廷保护,但男子肯定是无法孕育子嗣的,所以整个晟朝普遍认为只有娶不到媳妇、也不奢求多子多福、仅图有个知冷知热的体己人的人才会选择与男子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