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聚好散,以后有机会和图真来北京玩,我和娇娇请你们吃饭。”
尾音轻佻,游刃有余,仿佛这番分手说辞她与不少男人讲过。
她无视远方的神色,摇曳转身推开房门。
皎洁月色从门缝溜进,男人骤然哑声失笑。
车子的轰鸣声在清晨格外清晰,嚷闹了半宿的人都在酣睡,这样正好,无需一一道别,她也不擅长说再见。
突然想到顾城的诗,“你把手帕轻挥,让我远去,还是立马返回?不,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因为,就像水中的落花,就像花上的露水,只有影子懂得,只有风能体会,只有叹息掠起的蝶,在心花中飞扬。。。”
诗亦坐上车,没有回头,她怕他来,如果来了,要送她什么?冰雪太冷,赤沙又太热。
快些走,走了,一切都能恢复如常,想到此处,她让司机加快了速度,逃命似地飞奔而去。
远方站在楼上,第一束晨光正正照在他白色的内裳上,明丽且铮亮。
他看着车子渐行渐远,最后脱离视线,彻底消失不见,心里的痴心妄念也在那一瞬,不甘地渐渐熄灭。
她走了也好,走了,他就可以像从前那样,无欲无求,不可撼动,就可以像以前那般,浮游于世,戏走人间。
当雄到拉萨的路并不好走,车程也不短,司机是本地的藏族汉子,为人爽朗,诗亦一路不语,他倒寒暄不停。
见她心情低落,他试探性地询问,“姑娘,玩得不开心?”
诗亦笑笑,“我来看朋友的。”
“奔现失败了?”司机讪笑不止,追问不停。
“师傅,你懂的可真不少。”她微微一顿,淡笑着继续道:“算是失败了。”
“你没相中?”
“也不是。”
“啊哟我去,那男人可真差劲,也不送送。”司机瘪嘴,奔现失败也不该丢了藏族男人的气度。再者,如此漂亮的姑娘也看不上,真够眼高手低的。
“还是不送的好。”
“嗳,天涯那什么草,别在一棵歪脖树吊死。”司机附和着,最后的话却隐匿在自己的笑声中。
诗亦望向窗外,没有边际的清新碧浪翻卷银边,密密层层的牧草平展延伸,星星点点的黑牛毛帐篷点缀其上,这样美的景,看一眼少一眼。
车内响起了歌手根呷的藏语歌,藏族姑娘拉吉,典型的情歌,配上这样的景致,很有味道。
就这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