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以寒怎么了?”我呼吸一窒,想起前几天箫以寒说他找到强jian犯了,叫我不要管。难道他已经有所行动了?他把人打死了?
“箫以寒把我爸的一个朋友打成重伤了。王叔叔很生气,说要把箫以寒往死里整。现在箫以寒被关在拘留所,已经两三天了。”
我耳朵里有只蜜蜂飞来飞去,发出嗡嗡声。
陶然说他今天随他爸去医院看望“王叔叔”,听他说起箫以寒,于是多问了几句,发现真的是他知道的箫以寒。他说箫以寒前天在一个仓库里堵着“王叔叔”,半声不吭把人往死里打,后来“王叔叔”的下属报了警,箫以寒被警察带走了。
我一听那人渣在医院昏了两天真觉泄愤,又不免为箫以寒担忧。
“怎么办呢?”我按压不停跳动的太阳穴,“我能不能去见见箫以寒?”
“不行呢,箫以寒受刑事拘留,我们见不了他。”
筋脉跳动得剧烈,好像要突出太阳穴的束缚,冲刺得我两眼冒金星。
“那个人是坏人,箫以寒没有错,为什么被拘留?为什么我想见他一面都不可以?什么天理昭彰?全是狗屁倒灶!”
“陶然,箫以寒不让我去,他不让我参与,要不然我现在就陪他一同被关押了。我恨不得那个渣渣死了才好。为什么恶人能脱离法网?这法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天理呢,又在哪里?有钱能使鬼推磨么?”
“陶然,那人是个强jian犯,他杀了小钰。陶然……”
我把小钰的不幸遭遇讲给陶然,最后获得了他的一脸震惊,以及一番“不会吧?王叔叔看起来不像会这么无耻啊,小言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样的话。
衣冠禽兽看起来不像禽兽,但到底是禽兽。
陶然,我把我的伤口掀开给你看,你却以为那是化妆师的特效。
我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对陶然吼了一声“滚!”
街道是一条蛰伏了许久开始苏醒了的巨蛇,一排排鳞次栉比的房屋被它的动静震得摇摇晃晃。
世界摇摇欲坠,我摇摇欲坠。
最后,我坠到了陶然冰冷的怀抱里。
陶然往我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忒齁人,我忍不住想吐出来。
他手掌堵住我的嘴。我听见他一声声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就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似的。
他说,小言,我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王叔叔一直对我很好,所以他住院我去看望,我并没有不相信你。
他说,如果王叔叔真的做了那么不堪的事儿,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好多好多,我听不清。不想听他的这些虚话,当年那人能逃脱,三年后的今天,罪证已销毁的今天,还如何让凶手伏诛?
而后他说,他会去求王叔叔留情,会帮忙委托专业刑事律师为箫以寒辩护,争取轻判箫以寒的故意伤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