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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露西很客气，也很感兴趣地听他说，暗暗记下其中的要点。

那个老头儿靠在墙上，准备继续长篇大论地说下去。他对于聊天儿，比做事要喜欢得多。

&ldo;在战前就去世了，那个老主人。他的脾气很坏。要对他没礼貌是不行的。他忍受不了。&rdo;

&ldo;他死以后，这位克瑞肯索普就来到这里住下来了吗？&rdo;

&ldo;他，和他的家眷，是的。那时候，他的孩子都差不多长大了。&rdo;

&ldo;但是，的确‐‐啊，我明白了。你是指一九一四年的战争吧？&rdo;

&ldo;不，不是的。一九二八年死的，那才是我的意思。&rdo;

露西想就算是一九二八年可以称为&ldo;战前&rdo;吧，不过，她自己可不会这样形容。

她说：&ldo;好啦，我想你要继续工作了，别让我耽搁你的事。&rdo;

&ldo;啊，&rdo;老希尔曼毫不热心地说，&ldo;一天当中这个时候做不了什么事，光线太差。&rdo;

露西回到别墅去，一路上查看，希望在石南树丛或杜鹃花丛中可能发现一个线索。

她发现爱玛?克瑞肯索普站在大厅里，正在看一封信，下午的邮件刚到。

&ldo;我的侄子明天到这里来‐‐带一个同学来。亚历山大的房间在门廊的上面，隔壁的一间给杰姆斯?斯妥达?威斯特住就行了，他们用房间正对面的那个浴室。&rdo;

&ldo;是的，克瑞肯索普小姐，我会负责把房间准备好。&rdo;

&ldo;他们会在上午到，在午餐以前。&rdo;她犹豫一下，&ldo;我想他们刚到时必定很饿。&rdo;

&ldo;我想一定是的。&rdo;露西说，&ldo;你想，烤牛肉好吗？也许再做点糖蜜果馅饼。&rdo;

&ldo;亚历山大很喜欢糖蜜果馅饼。&rdo;

第二天上午那两个年轻人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头发都梳得整整齐齐的，都有纯洁得令人难以相信的面孔，和彬彬有礼的态度。亚历山大?伊斯特利，金发碧眼；斯妥达?威斯特，褐发，戴眼镜。

他们在午餐的时候很认真地谈运动界的事，偶尔涉及最新的太空小说。他们的态度是上年纪的教授讨论旧石器时代工具那种样子，比起他们来，露西觉得自己很年轻。

牛腰肉一转眼就不见了；糖蜜果馅饼也吃得连一点碎屑都没有了。

克瑞肯索普先生嘟嚷着说：&ldo;你们两个要吃得我倾家荡产了。&rdo;

亚历山大的蓝眼睛睁得大大的，表示责难地瞧着他。

&ldo;外公，你要是买不起肉，我们可以吃面包干酪。&rdo;

&ldo;买不起？我买得起，我不喜欢浪费。&rdo;

&ldo;我们没有浪费呀，先生，&rdo;斯妥达?威斯特说，同时低下头望望面前的盘子，那是一个明显的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