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沈一隅用漆黑空洞的眼紧紧定在某个地方,他直觉偏安安的脸就在那里。
找到人了,狠狠训斥:“偏安安,你敢跑,腿给你打断!”
偏安安小声反驳:“我没跑啊……”
然而,沈一隅状似没听见,继续定着眸子,用更阴寒的声音霸道宣布:“偏安安,不许你离我半步远,不许回嘴,不许不听话,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只听我一个人的,我是你的主人,你必须乖乖伺候我服从我!如果我不满意,你就得道歉,如果我生气,你就得负责,如果我命令你,你只许照做!如果做不到,我就,就……”
偏安安:“就怎样?”
“就把你拉入地狱,与我一起受尽折磨!”
这是目前沈一隅想到的最残酷刑罚。
他牢牢抓住偏安安,犹如漂泊海洋的孤舟抓住了无尽黑暗里唯一光束。
这个人,他不想放手。
圈着、绑着、关着、只要在自己跟前,都可。
偏安安尚不知沈一隅对他竟有如此阴暗的想法,他还傻傻的以为一隅哥哥愿意睁开眼睛了便会很快接受治疗。
之前沈管家就说一隅哥哥不配合复查,导致他眼睛情况越来越糟。
他这样是不对的,但好多人劝说都不顶用。
这次,他好像看到了希望。
傍晚,偏安安跪在沈管家特意给他准备的松软厚实羊毛地毯上,一手端碗,一手拿勺,给沈一隅喂饭。
沈一隅神情平和,吃饭速度不紧不慢,咀嚼时细致优雅,依然保有世家贵公子风范。
偏安安见他心情还可以,想了想便说了自己的建议:“一隅哥哥,我们抽空去下医院检查下眼睛好不好?”
话音刚落,沈一隅骤然把拳头紧握,脸色瞬间暗沉,全身处于防备冷漠的状态。
他阴鸷地咬牙切齿:“偏安安,你是不是不长记性!我多次警告过你,做好自己伺候人的保姆本分,其他的别多管闲事!可你每次都不听,你是不是故意挑战我让我狠狠罚你!好,既然你这么下贱我就如你所愿,现在,爬出去!”
偏安安端着碗的手蓦然一抖,不敢相信眼前的沈一隅忽地变了一个人。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又变成了前几日的样子?
他慌地轻唤:“一隅哥哥……你……”
“别再喊我什么一隅哥哥,你他妈的不配!”沈一隅骤然暴怒,带了脏话继续骂:“偏安安,别他妈的让我再听见你喊一隅哥哥,我说过我恶心,我恶心它,更恶心你,滚,给我滚,快滚出去!”
沈一隅凛冽凌厉如寒风,他站起来,伸手就用力推,偏安安就在他面前,受不住,腿一歪,跌在了地上,同时也被推出去很远。
沈一隅察觉到偏安安还在,顿时发癫成一只疯狂的猛兽,他目欲裂,怒火翻腾,眼圈虬结,似要做出攻击性的行为。
他吼:“别再让我见到你,否则我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