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额上冷汗淋淋而下,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蓝衣心底凉了一截,又猛地上前几步,拽着他的衣领厉声逼问道:“你把公主怎么了?”
活不见人,那是不是……商姒早已出事?
那太监只感觉到四面八方不善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浑身抖得越发厉害,连忙对着迟聿磕头道:“世子恕罪!小的、小的并没有杀公主,小的还来不及得逞,便被人给发现了,后来公主去哪了,奴才也不知道!奴才该死!奴才真的不知公主下落!”
迟聿拂袖道:“带下去,杖毙。”
那太监闻言大骇,身子已被左右侍从拖了起来,他拼命挣扎,嘶声大喊道:“奴才真的不知道!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迟将军!迟将军救救小的……”那人声音渐渐远去,迟陵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迟聿转身看着迟陵,眼底火星微溅,“是你?”
迟陵看着兄长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脸色一寸寸白了下来,急忙摇头道:“不是我!二哥,我绝不会派人做这等事情!你信我!”
迟聿慢慢上前一步,字字都透着肃杀寒意,“是不会,还是一直寻机图谋,阿陵,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冷冷瞥了迟陵一眼,迟陵只觉得背脊发凉,胸口剧烈起伏几下,脸涨得微红。
可真的不是他。
他当然想杀了商姒,但他与宋先生所说之计,光明磊落,绝不会派一个小太监来暗杀她。
非但不保险,他更多的是不屑为之。
他要弄死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才不屑于暗中耍这等手段。
迟陵红着双眼,眼神狠戾刮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
若让他知道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陷害于他……
迟陵骤然一闭眼,猛地跪下,仰头看着迟聿,咬牙倔强道:“不是我!但我承认我有意为之,可那又如何?哥哥就这般在意一个女人吗?”
“她不同。”迟聿居高临下睥着他,冷淡道:“三十军棍,自己去领罚。”
迟陵咬牙不语,只觉满腹委屈,低头磕了一下头,起身大步出去。
迟聿又等了一会儿,才拂袖命众人散了。他独自在皇宫里走了走,看到才被她收养不久的尺玉霄飞练小幼猫在软垫上打着滚儿,憨态可掬,温顺乖巧,一如那几日在他身边的她。
他以为,她已经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