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天朗气清,风和日丽,暖风轻柔地拂过田野,麦苗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随风轻轻摇曳着身姿,如那绿色的海浪般此起彼伏。
田埂边,更是星星点点的野花野草点缀其中。一朵朵或淡紫或洁白的小花,花瓣纤细而柔软,在微风中微微颤动,那是紫花地丁和野荠菜花,紫白相间,在这个年代的田野、路边里随处可见,虽然孱弱却又微风不折。
田地里,社员们戴着草帽弯着腰辛勤劳作着。
他们穿着朴素的粗布衣裳,脸上洋溢着质朴的笑容。偶尔直起身子,用脖子上搭着的毛巾擦擦汗,目光扫过这充满生机的田野,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望。
几只轻盈的小燕子伴着稚嫩的叫声,轻快地掠过天空,一会儿叽叽喳喳叫着,一会儿又钻进谁家的小院,似乎也在为这美好的春日烂漫而欢呼歌唱。
不远处河堤边的几棵老柳树,勃勃生机焕发,垂下万千绿丝绦,柳树枝条上新生出的嫩芽嫩绿嫩绿的,仿佛伸出手轻轻一碰就会滴出水来。
柳树下,几个村里的孩子正拿着自制的柳条做的柳笛,吹着不成调的曲子,你方吹罢我方登场,追逐打闹,嘻嘻哈哈,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河岸边,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也许是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杨英都觉得今日的自行车都显得格外的轻快,穿过田间地头,压过草地绿芽,沐浴着灿暖的骄阳,再也没有比现在还惬意的生活了。
杨英没有回三进院,直接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大队部,从会计那里知道了自己小队今天在哪个位置补苗,领了农具,就径直骑车去田里了。
远远的,就看到几人时而猫着腰,时而又撅着腚,在烟地里来回巡查着,看看前几天种下的烟苗成活的是多还是少,有死苗或者缺苗的地方,赶紧再给补上,浇上足量的水,保证补上的幼苗能一举成活,不耽误它们的成长速度。
杨英既然回来了,也没有耽误,就将自行车麻利的停在他们所在的这块地的地头上,惹得周围几块田里的社员和知青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私下里也纷纷酸的不行。
“看,是不是那个杨知青回来了!”
“嗯,就是他,除了他,谁还能在上工时间骑着这么好的自行车溜达?”
说这话的是位大婶子,也不知道她这句话的重点在哪里?到底是想说上工时间不上工,还是自行车太好!
“可不,就是他,我可是听说了,他昨天就没来上工,应该是跟村长请假了。”一位看起来还算正派的男知青说道,他们这些知青虽然平时会有些内部摩擦,但对于事关知青集体名誉的事,他们也是不会含糊的,该怼的都会怼上一两句。
“又没说他偷懒,不是说他去镇上了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这话一出,众人这时候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可是在外过夜啊,说的好听住招待所,说的不好听就是和谁谁谁厮混了一整夜呀!
“来,展开说说,这几天村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咱们也都想唠唠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几个人就悄悄摸摸的围到一起了,头挨头的,不知道在八卦些什么,那做贼似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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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的近的几个知青点的知青也都有些无语了,虽然他们也很八卦,但像这些人这样,造谣全凭猜测真的好吗?
就一会儿的时间,要不是他们全程都在,他们都要信了,这些人应该和杨英是一起去的,不然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会儿就连杨英他对象是不是来这边了,不然他怎么可能不回来,招待所那是谁都住得起的吗?
何羡予和袁成献他们也都巴巴的看了过来,特别是何羡予,就差跑过来,上上下下给她打量一遍儿了,
来到自己小队负责的田里,拿下农具便开始补苗。
她熟练地蹲下身子,手指轻柔地拨弄着幼苗,眼里满是专注。
旁边的婶子瞧见了打趣道:“杨知青,今天咋这么高兴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