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可能吧,我怎么没看到?”陶书容忙凑过去看。陶戈以瞧向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陶书容冲还坐在她身旁的大夫翻了个白眼。都怪他!好好的提什么读书?那大夫却一脸无辜,起身淡然道:“我先告辞了。”“这书我找了好久没找到,你在哪儿找到的?”陶戈以问。“爹爹,我都已经招认了,就不要再套我的话了。”陶书容有些无奈。“我在书房找了好几日都未曾找到。”陶戈以道。陶书容仔细观察爹爹的神态动作,看起来像是说真的。“就在我房里,那个柜子里。”陶书容指向墙角的一只柜子。“那是我什么时候遗落在这儿了?”陶戈以又问。陶书容忙摇头:“爹爹,这书我看看也无妨,怎么您非要说是您的?”“罢了,你若是喜欢,就留在你这儿好了。”陶戈以妥协道。陶书容顿时欢喜起来:“爹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最好?我最好你怎么不将你让肃安去找高手的事告诉我?”陶戈以的语气有些抱怨,像是在撒娇。陶书容摸了摸额头。到底是逃不掉了。“怎么?我一问你这问题,你身体又开始不舒服了?”陶书容干笑两声:“怎么会呢?”陶书容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以博得陶戈以的同情。不过她还未开口就听到了陶戈以的声音。“若是知道你早有计策,我也不必白白担心这几日,害得我觉都睡不好。”诶?爹爹这是什么意思?“爹爹,您的意思是……”陶书容望向陶戈以。“你这次想的这个办法倒的确不错,爹爹怎么就没想到呢?”陶戈以道。陶书容听出了陶戈以的意思,其实爹爹也很怕比武胜出的人并不合意。陶书容心中有些感动,但是想到上次的事情,心中还是有些不满。“爹爹的手段可比我高明多了,在比武招亲的告示张出去的当日,请了那么多人到府上来,将比武招亲一事弄得满城皆知,让我不得不在府中等候,还不知道爹爹花了多少银子呢!”陶书容阴阳怪气道。“我也是无奈之举嘛,你瞧瞧这惠安城中哪有人在意我陶府比武招亲的事情,我只好请了些外来的人,说不准其中就有适合你的人呢!”陶戈以解释道。陶书容撇了撇嘴,不再答话。“不过你这次真的是聪明得很啊。”陶戈以又讨好地赞扬了陶书容。陶书容点了点头,笑道:“我本来就是很聪明的嘛!不过,肃安请回来的那人我还未曾见过,听宁儿和冬儿说的倒是有些本事。此事还是要等我见了他,试过他之后才能下定论。”陶戈以点头赞同,又道:“那日的事情我倒也听说了,听下人们的说法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到底不必再如从前那般担忧了。”陶书容点点头。只要那个高人不出什么幺蛾子,这事基本上就不会出什么问题。可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吧。万一那高人不肯帮她,万一那高人鬼迷心窍,临时反悔……想到这些,陶书容还是有些担忧。“爹爹,万一……”陶书容顿了顿,才道:“万一到时候他不肯帮我们,该怎么办?”陶戈以思索片刻,才道:“若是比武当日来的人都不如意,就将此次比武招亲取消。”陶书容哭笑不得。这又是何苦呢?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贴那告示。“可是,比武招亲的消息已经全城皆知,到那时又反悔,实在有损陶府名声。”陶书容道。陶戈以叹了声气:“若是见不到合意的,总不能逼你嫁给你我都看不上的人吧。”陶书容也叹了声气。“书容,我这几日都在担心,不知道如何才能够不损陶府名声。”陶戈以道。“我知道。”陶书容点头。“你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吗?”陶戈以突然问道。陶书容当然知道,爹爹最在意的是自然是名声,他的名声和陶府的名声。这十几年来,都是她坏了陶府的名声,这一次,总要有些变化吧。“爹爹,您放心吧,这一回无论如何我不会再闯祸了,若是我的计划不成功,我愿意嫁给……”陶书容又开口道。陶戈以打断了她。“书容,在这世间,我最在意的是你。”☆、山雨欲来陶书容终于见了那传说中的高人,实在是高兴得很。“这几日怠慢了先生,还请先生见谅。”陶书容难得如此客气。“小姐太过客气,陶府招待如此周到,小人还要多谢各位呢。”那高人也如此客气。“还未请教先生如何称呼。”陶书容道。“小人连奎。”那高人抱拳道。小人?这样自称不太像个高人啊。一般的高人都自视甚高。或者,她运气太好,遇到了一个谦卑的高人。“连先生从前是走江湖的么?”陶书容问道。“自然。”连奎答道。嗯,那陶书容就放心了。看连奎这身形,确实像是身怀绝技的,又在江湖上行走过,那肯定没有问题了。陶书容满脸堆笑道:“那明日就辛苦连先生了!”连奎也笑道:“小姐交待的,连奎自然做好。”陶书容点头道:“那就先谢过连先生了。”此时只需等待明日到来。到底还是有些紧张,陶书容一夜未睡。一躺到床上就心慌得厉害,她只好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怎么这般难受,陶书容在屋里踱着步子。走动着心中就舒畅一些,一停下来又难受得不行。将之前看的话本拿出来看,也完全看不进去。书中的字读好几遍也进不到脑子里去,依然心慌胸闷。陶书容想出去走走,走到门口,想起大夫交代过不能在夜里出门,陶书容又折回来,心中更难受了。陶书容不知该做些什么来缓解此时的不适,只好在房中将能做的事情统统做一遍。读书已试过,不可行。弹琴?这个想法一闪而过,陶书容立马否定,听了自己的琴声,只怕更加心烦意乱。绣花?陶书容才拿起针,心中就生出一阵莫名火,此时灯光亦太暗了些,针线都看不仔细就觉得眼睛疼了。陶书容洗了个脸,心中才算是平静了一些。她坐到妆奁前,将自己的胭脂水粉拿出来试了一遍,只是灯光太暗,换来换去却看不出差别。她又取出所有发饰,对着镜子一一戴了一遍。除了有一支珍珠簪有些松动,一支翡翠簪在灯光下映得她有些老气让陶书容有些不满意以外,整个过程陶书容还是愉悦的,她的心里总算是放松了一些。她躺回床上,盼着这一夜可以快点过去。然而这一夜格外漫长,陶书容闭着眼,辗转反侧,终于熬到了天明。宁儿敲门的时候,陶书容正在照镜子。“进来。”陶书容有气无力。她脑袋晕乎乎的,刚才从镜中看见自己眼中红丝满布,眼下一片青黑,更是黯然。“小姐,你居然起得这么早,我还担心我来得太早叫不醒你呢。”宁儿一边关门一边说话。“嗯。”陶书容点了点头。“小姐,你没睡好啊?”宁儿也看见陶书容的眼睛。陶书容又点头。“小姐不必太过忧心,我见连先生也已经在院子里练功了,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宁儿安慰道。陶书容仍是点了点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宁儿已备好水,陶书容洗了把脸,觉得头有点疼。怕不是卧床养的这几日全抵销在昨晚这一夜了。陶书容坐在妆奁前,趁着宁儿给她梳妆的时间闭眼眯了片刻。睁开眼时,宁儿已将她收拾得差不多了,镜中的她面色自然,眼下的两团乌云也淡了许多。头发也已梳好,只等着她挑选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