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止宁……”
一声比一声绝望。
流瑛低着头,只看见珈蓝初念身前的地上落了几滴泪。
她何曾见过她家殿下如此?
纵是从前长跪南山后的医治过程看得人直揪心,却从未见她落过泪。
流瑛想,这定然是情到痛时,再也无法忍受了。
裴飒见此,却非要加上一把火。
“如今北国皆认为是殿下害了那摄政王,局势皆倒向主战派,禄帝早已无法阻止这场战争,此战避无可避,还请殿下莫要伤心过头,以大局为重。”
北国朝政不稳,禄帝想稳定人心,因而此战势在必行。
“南国自然要战。”
珈蓝初念抹了泪,转身面对裴飒,“可我要知道,是谁害了他。”
她知晓情势如何,却不知到底是谁要对他们不利,若将那人揪出来,她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裴飒抬眸看见她通红的双眼和未擦尽的眼泪,只觉得皇太女变了。
她从前总是云淡风轻,泰山崩于前亦可不动声色,如今却为了个男子,便成如此模样。
可珈蓝初念的变化却不是因为他。
那个摄政王……
真该死。
裴飒低下头去,敛尽神色。
“北国皇帝自然不会放过真凶,太女还是想想如何迎战吧,陛下让臣来协助殿下,还请殿下为南国一战。”
珈蓝初念会的。
她必须为南国和北国一战。
如今北国一口咬定是她害了摄政王,除非禄止宁死而复生或者禄帝为她洗刷冤屈,那么她便是南北两国开战的祸因。
如今珈蓝初念纵然是圣皇之子,亦是要死。
而她必须死在战场上。
***
不过数日,北国集结的五十万军队已然驻扎在边境,甚至禄帝都御驾亲征了。
可南国边境才十万军队,预计援军三日后才会到。
珈蓝初念亲上城楼,看着远处驻扎着的帐篷。
“殿下可是在担心?”
裴飒站到她身边,与她比肩。
珈蓝初念是担心,更是悲从心中来。
“孤在想,这一战又会死多少人?”
裴飒面露严肃。
死多少,那便是数以万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