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高烧,还会梦魇,只要一闭上眼,便会看见那天延昭杀人的情景。
临初念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深觉他可怕。
她虽常常言语相刺,临初念也只当他是冤家,如今却明了那“密阁阁主”的身份,和旁人一样开始害怕他了。
临初念病了几日,神思不属,连要给稽长安回的信都给忘了。
然后这一日,她看见延昭出现在她家中。
临初念一瞬间白了脸,紧紧攥着袖子,不敢上前一步。
延昭望着她,突然笑了。
临初念僵住身子,可她还是逼着自己走近他:“你来做什么?”
她如临大敌。
可延昭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我所到之处是何情景,你是知道的。”
延昭话中的含义,临初念明白,无非就是说他不是来杀人的。
他见她惊惧,转身要走。
可临初念拽住了延昭,非要得一个说法。
他说:“呵,我是来说亲的。”
临初念未有说辞回嘴,便看见那从门外而来的,是绑着红布的彩礼,一担又一担。
她这才相信。
“延昭,你又欺我。”
临初念已有十五,陆续有人上门提亲。
媒婆来了又走,因为临家人都知道,她会被定给稽家长安,且两家人也都是这般意思。
自此以后,便再也无人上门求亲。
可延昭来了。
带着厚礼,连挑彩礼的人都是密阁的十二护卫。
如今的延昭已不是个可以得罪的人,临二爷自然也不敢轻易开罪。
李氏将临初念拉回来,站在临二爷身边。
只有他们知道,在临初念病了的那小半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
临二爷一瘸一拐地走到延昭面前。
“阁主,这是……”
临初念一心都在延昭身上,哪里注意到自己父亲突然跛了的腿。
她甩开李氏的手:“延昭,为什么?”
临初念很是不理解。
他二人吵吵闹闹了这么些年,连一次都未曾对上眼,缘何要在她怕了他之后,又上门来逼婚呢?
可延昭只轻笑说:“满京城的适龄女子,我只认识你一个啊。”
他今年已是十九,还未成婚。
可哪里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杀人不眨眼、满手鲜血的人?是怕晚上睡觉太踏实了吧。
临二爷脸色虽不好,却并没有将延昭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