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时局不定,皇帝重病未愈,大权稳落广南王之手,而皇子之间的斗争不断,牵连甚广,唯有广南王一直居于中立,作壁上观。
不难看出,广南王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几位皇子又怎会放任广南王如此?
他们定会将广南王拉下这角逐场中,无论他是想亲下场中争斗,还是偏帮一人,只要他表明态度,几位皇子便可随时采取应对计策。
因而有人率先出了手,而延昭不过是个被人瞄准的靶子罢了。
……
临初念还是去大牢看了延昭。
他穿着的素白的牢犯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上面更是染上了深一道浅一道的血迹。
延昭就那样躺在石床上,一动不动,看着便知是受了重刑。
临初念将手中的食盒放下。
“延昭……”她轻轻唤他,满是不忍。
可他就一动不动。
临初念慌了神,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延昭……延昭你醒醒。”
她已经知道延昭下狱的原因了。
是因为蒋家四小姐蒋苑逃过一劫,将延昭告到了大理寺。
受理此案的不是小小的官员,而是当朝三皇子,他早已寻着机会要把延昭拉下这个位置,更是想借此机会一探广南王的态度。
朝中夺嫡的众多皇子中,三皇子得宠最盛,可谁知陛下病重之后,最信任的还是广南王,授他摄政一权。
若陛下就此薨逝,他是否能当上储君,也便看广南王的态度了。
三皇子火速将延昭下了狱,便是想在广南王施救之前,用刑撬开延昭的嘴,哪里知道,延昭这人狡猾至极,头日未曾用刑,他便招了。
可口供上所提之人所述之事经查探之后全是假的,次日他们未等他说话便上了刑具,哪知言行逼供下亦是半真半假。
如此到了第三日,延昭的原话便成了这般。
“若再用刑,我怕是要吃不消了,届时说也是死,不说亦是,那你们还是别想从我口中撬出一星半点儿了。”
三皇子明白延昭的话,也未曾想到他的口风如此之紧,只好给他一日喘息的时间。
恰好此时临初念要来探望,三皇子便点头同意,将她放了进来。
延昭醒来的那一刻,就看见了哭成了泪人的临初念。
“三天……”
临初念抬头看见延昭醒了,欣喜过望,便听他说话,“你才来看我。”
延昭知道,三皇子将临初念放进来不过是想顺便套套他的话,可三皇子不知,他二人之间,从不会谈到他想知道的地方去。
临初念抹了泪:“如今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果然下了狱的延昭还是延昭,哪会正正经经地想出去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