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门提亲,想想倒像是恶霸逼婚,十二护卫满满地站在我家院子里,那恶霸头子还说要把我带走。”
临初念絮絮叨叨,已过午后。
她看着丫鬟们进来,将膳食摆上,说:“用膳吧。”
膳后,她换了地方,躺在榻上昏昏欲睡。
“长安走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是延昭带着我去参加长安的葬礼,我当时早已慌乱无措,便求他将长安的尸骨带回。”
“他自然没有应允,可他还是做了,我当时以为,只是因为兄弟情深,便也觉得这人哪怕声名狼藉,却有一副热肠。”
临初念就是仗着无名不会说话,而他也不能离开她身侧。
便就这样日日将延昭的事情讲给他听。
说到蒋府灭门。
“那时延昭嘴中说着‘叔叔’,提着染血的刀进来,他面目可憎,不对,应该是冠若桃花,你不知道,他长得可是极好看的……”
这不是临初念第一次说延昭好看了,可她一个脸盲的人,哪里分得清好看与否?
可每次只要临初念说,延昭就会很开心,所以她也乐意这样说。
说到延昭入狱那次。
“那该是我见过他最潦倒的一次了,胡渣已有几日未曾理过了,他那么爱干净的人,怎么受得了的呢?”
接下来她说了临府之乱,后来便是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
如此数日之后,临初念便再也无话可说了。
她就和从前一般,日日在廊下等着延昭。
绥灵看着那一红一黑的两人,只侧身吩咐护卫加紧将亭子建好。
亭子好了的那日,四周都放了绸布,临初念便开始坐在亭子里等人。
直到有一日,门前出现了个男子。
穿着一身红衣。
“延昭?”
临初念愣神,缓缓起身,绕过无名身边,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口。
她望着门外的人,便看见那人伸出了手。
临初念走出院子,跨出院门,随后将一只手放进那人的掌中。
可下一瞬,她却被人拽住了手,转身落在了他怀里。
“囡囡。”
久违的声音响起时,临初念已抑制不住落下泪来。
这不是延昭的声音。
应该说不是他原本的声音。
无名非是无名,而是受了重伤,失了忆的延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