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紧跟上,她很紧张,就跟第一次来温尔新家一样,端正地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温尔新递给她一本日记。
她问了个傻问题,说读哪?温尔新说随便你读哪。
“那就从第一页开始吧。有始有终。”
但是第一页不知为何黏在一起,阿元只好跳过,读起了后一段,她的声音有延迟,读来也充满犹豫,“我感到一些伤心。”
阿元皱眉,但是温尔新看向她。
“我感到一些伤心。”
“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伤心。尤其是当我看向阿勇的时候,但我怀疑应该是我生了病。也许吧。不确定。所以我一个人看了医生,检查下来我一切都好,只是有些累。虽然如此,这股伤心仍然没有离去。阿勇说我应该是生产过后情绪有些脆弱。”
“‘你看,我有时候也会突然觉得伤心,还想哭。’阿勇跟我举例子,多少有些安慰了我。阿勇对孩子很好,他太喜欢孩子了,整天醒了就去看孩子,比我还称职。渐渐的,伤心就感受不大到了。”
“果然是生产的缘故。”
阿元松了一口气,他往后翻,是空白页,又连续翻了好几张空白,温妈妈开始重新写日记。
温尔新开口:“读完这篇,就先回去吧。慢慢读。”
阿元点头,开始读今天的最后一篇。
“有一天做梦。突然梦醒了。我看着身旁的阿勇,重新问自己我为什么感到伤心。这时我突然有了答案。我开始感到伤心那天,正好是阿勇从首都回来。他问我能不能现在搬回首都呢?我觉得有些事……”
“什么事?”阿元脱口而出,立马翻了一页要看下去。
“好了。”温尔新摊手,阿元不得不合上日记本。
“那我走了……?”
阿元有些试探的意味,温尔新垂眼,弹了弹杯沿,笑着说:“送你一样东西。”
她送给阿元一支口红,“你唱歌要涂口红配你。”
阿元不涂口红,但她会涂这支口红。她离开后,温尔新重新打开日记,拆开了黏住的第一页——温妈妈问:“婚姻是什么?”
温妈妈去世了,那么该去问温勇,婚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