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争在这里住了两周,张靖看见了无数次黑衣人带着密信来到书房里,唐一争总是熬夜点灯在处理那些事务。
张靖叹了口气,还是撸起袖子帮忙。
她在那些信中甚至看见了齐芸的字迹,是关于官方女学的管理提议。
这几年因为京城的各种活动,在民间也引起了不少波澜,很多女性甘愿冒着无数流言蜚语和人身攻击,办理私人女学。
这样的小打小闹动不了教育唯男的根基,于是官方女学的设立成为了必然。
张靖继续往下看。
女帝正式登基后,斩杀了不少朝臣,唯有边境相关的武将没有惊动。这在一定程度上将岌岌可危的国家稳定了下来。
朝廷的工部和吏部成了第一个被磨刀霍霍的部门,女帝一系列政令雷厉风行地下达,争取女性更多、更广泛的能够凭借劳动获取报酬的机会。
唯有一定的属于自己的经济能力,才能真正从根底上推动女性地位的改革。
官方女学成立后,开始教授更多的技能,如工具制造,民生刚需类的生产,还有推行的强身健体操,太医院的医生被分了一部分出来教授医术。
第一批学生出师后很快在女帝的支持下插入这些行业一脚,提升身在底层的女性劳动力的管理权。
后女帝建立军机处,直属于女帝任命调遣。设立女官参与朝堂,立第一个女性异姓王,担任监察朝臣之责。
这些人几乎都是从青水书院出来的女性。
唐一争和张靖几年前合力兴办的一家研究院终于拿出了成果。
第一台精密织布机,虽然还需要手动驱动,但比起从前的老式织布机改良了许多。
第一份西北部地下开采煤炭和石油的研究报告。
沿海地区的分部也将船舶打造进度汇报上来。如今的盛朝尚未向海外领域探索,但万事都有第一步,张靖在背后默默推动着这一切。
无数事情都在向好的方向进展。
可隐藏在背后的隐患也慢慢暴露出来,甚至引起了不少动乱。
有不少地区因为自古缺少朝廷管理,根本不理会天子的命令。
而拿回权利的女性开始吞吃本属于自己的蛋糕,男人们愤怒爆发,各地起义的例子不断增多。
即便已经过了几年,无数火焰依然在灼烧着新生的政权和站立起来的女人。
这才是这些密信中占了一大部分的东西。
唐一争闭上眼睛,抱着张靖说:“利益动人心,还是有人在背后煽动。”
“跟我回去吧……阿靖,好吗?”
张靖抚摸着她的头发,知道唐一争此刻留在这里的不便,很多事情一旦没有了时效性就失去了处理的最好时机。
她慢慢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就仿佛是唐一争在照镜子。
唐一争心重重跳了一下,她失控地抓住了张靖的手,生怕她突然就消失了。
张靖叹了口气:“既然已经猜到了当时女帝为何要把我放离你的身边,又干嘛跳进这个牢笼。”
唐一争只是摇头:“我不怕……我,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她露出了一种莫名的哀伤:“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告诉我,这天下和我的爱人,不能被我一起拥在怀里。”
张靖像是摸小狗似的哄骗道:“真是野心勃勃的孩子。”
“我替你在南方盯着异动,你回到京城,完成你的使命,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嗯?”
唐一争只是紧紧抱着她,嘴里死死咬着张靖的锁骨,咬到血腥味出来了,又不断地舔舐着。
张靖什么话也没再说,任由她留下印记。
这一晚书房的煤油灯没有亮起,只有卧室昏暗的床帐边点着一丝幽幽的火光。
她被唐一争发疯般索要的动作弄得心火高涨,一使劲压住了呜呜喘息的大狗,冷笑了一声,也像疯了一样扑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