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砚又真的无辜吗?
显然,他从未将这些毒咒放在心上。
彼时,姜云婵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谢砚的味道。
他于方寸之地搅弄朝局,也于方寸之地锁住了姜云婵。
凸起的喉结有力地上下滚动,水珠顺着他的颈线滑入胸口,那水中似乎还残留他的味道和她的胭脂香。
他都知道,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世道轮回,这一点从不会变……
直到翌日,一道天光乍泄,暖阳洒满竹林。
她得多卑贱?
“对不起姑娘!是我昨日冒失了。”夏竹上前握住姜云婵冰冷的手,搓了搓,却怎么也无法回暖。
姑娘鬓发微湿,窝在谢砚怀里,搭在谢砚脖颈上的手仍战栗不已。
谢砚无论怎么拥紧她,也无法渡给她一丝一毫的热量,他只能轻抚着她的背,“朝堂的事马上就处理完了,之后我会想办法还妹妹身份,给妹妹名分。”
姜云婵于浓雾深处,拨云见日,看到了他笑意底下强势的占有欲,“我想要什么,妹妹真的不知道吗?”
故而,他看似困于一隅,但仍旧能把手伸进朝堂翻云覆雨。
他谢砚从来都是端坐仙台之上的神明,冷眼看穿她这副凡体肉胎可笑的伎俩。
谢砚带着她上下临摹自己的轮廓,不疾不徐,“妹妹若不肯看着我,可能还要很久很久……”
夏竹上前一步。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清白可言了。
谢砚抱着姜云婵正要离开。
“啊!”姜云婵一个激灵扔掉了手上的东西。
姜云婵瞪大的眼眶,春水涓涓,“所以,你把我当什么?圈养在你府上的一只狗吗?”
离她越来越远。
而一墙之隔,谢砚调转步伐,绕过了竹轩。
恐怕就是肃清异党吧。
她颤抖的手只怕握杯盏都费劲。
而后,有条不紊地从发丝到衣衫一点点地擦拭,如同打理一只心爱的玩偶。
禅房的门也同时打开。
在他那张玉佛一样的面容下,是一颗睚眦必报的心。
姜云婵和顾淮舟那场婚礼,本来就是谢晋做出来的一场骗局。
姜云婵已隐约看到竹轩附近护卫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