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她的态度太过漫不经心,像是一缕怎么也不可能攥在手中的风。
帝王终于彻底败下阵来,他问她:“到底要何如,你才肯嫁我?”
狐女一双潋滟的眸子微抬:“你喜欢我么?”
帝王摇头:“朕不知,但你总出现在朕梦里。”
这些日子,狐女也听过不少文人才子写给她以寄思慕的诗文,但像帝王这般说辞的是,她还从未听过。
她约莫是想笑,却又被他勾起了几分兴趣。
“我若不嫁你,你又能如何?”
他看着她,神情恍惚,仿佛是透过她再看另一个人:“是啊,我能如何……”
那日茶楼别过,狐女对听书也失去了兴趣。
青楼下方的街角有个卖馄饨的娘子。
她的馄饨卖的格外好,狐女吃过一回后,就喜欢上了那味道。
听说,那娘子曾经也是青楼里的头牌,红极一时。
那一年有个进京赶考的书生穷困潦倒,染了风寒,身无分文连个借宿的地方都寻不到,更别提看病抓药,只得忍着病痛沿街卖画。
头牌娘子见他可怜,便差身边的丫鬟买了一副,看到画作,感慨此人颇有才气,不忍他就此没落,施舍了银两给书生。
书生言读圣贤书者,不受嗟来之食,立誓他日必当报答头牌娘子。
二人就此熟络起来,头牌娘子把一颗心都托付给了书生,筹集银两给书生打点门路。
岂料书生一去不回。
楼里的其他姑娘说,那书生中了状元,当了宰相女婿。
头牌娘子不信,一直在等他回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后来年纪大了,索性自己赎身,在街边卖起了馄饨。
“听说你离开的时候,二娘让你留了不少体己钱,你自己置座宅子,请一两个下人打扫庭院伺候起居,过得清闲些不好么?”
狐女在这里吃馄饨的次数多了,便跟头牌娘子熟络起来。
她口中的二娘就是青楼妈妈。
头牌娘子笑了笑,手脚麻利的把锅里沸腾的馄饨捞起来,她已经老了,不过依然还有半老徐娘的风情在:“宋郎说我煮的馄饨好吃,我如今这幅模样,怕他再打这里路过认不出我了,但闻着这馄饨味儿,他便知晓是我了。”
又是一个痴人。
狐女问:“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