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一声怒喝打破了争执,“前面就是王公街,聚这么多人,是要造反不成?”
随着怒喝声落下,方才聚集的人群纷纷散去,这项罪名谁都担不起。
贺熙甩甩手,“赵珩,你要再不滚回去,你信不信你爹今晚就打断你的狗腿!”
赵珩是识得贺熙的,三公之位,和荡亲王平起平坐,学宫党的首领,大魏太师,丞相贺熙。
他只是户部尚书赵可的儿子,惹不起贺熙这种权相。
“贺相恕罪,我没这个意思。”
“快滚吧。”
赵珩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跑远,背影狼狈不堪。
“走吧,还愣在这干什么,温鸢在雅安,你又不是不知道。”
元常陈也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就跟着贺熙走着。
“想吃些什么,我请你吃。”
“不劳烦丞相,这顿我来便是。”
贺熙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元常陈,“你爹真是不了解你啊。”
说罢贺熙笑了笑,“温侯那边前几天给我送了封信,本来我就是祝他喜得千金,早知道他要是提这些要求,我还是不祝罢了。”
又是温北君。
这让元常陈感觉到很不舒服,他感觉自己在这桩政治婚姻中更低了一头。
“你啊,别想那么多,你该庆幸是这几年,他也老了些,要是放在前几年,以温侯的脾气,他能在这王公街外就把你砍了。”
其实元常陈也略有耳闻,温北君前些年正是年轻气盛,就在这王公街,指着已经故去的老相胡宝象和如今的虞州别驾楼竹破口大骂。
“贺相,温侯他有什么指示吗。”
贺熙没有说话,在一个包子铺前停下了脚。只是一个再普遍不过的包子铺,冒着股股热气。
贺熙搓了搓手,深吸一口热气,有些满足的说道,“这包子是真香啊。”
元常陈满心疑惑,目光紧紧锁在贺熙身上,急切盼着他能就温北君的事给出个回应。可贺熙却像故意卖关子,只顾沉浸在包子的香气里。
“贺相,”元常陈忍不住又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焦灼,“温侯的信,到底写了什么?”
贺熙慢悠悠地从袖兜里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鼻子,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急什么,先吃几个包子,天大的事,吃饱了才有力气琢磨。”说着,他便抬手招呼老板,要了一笼包子,自顾自地拿起一个咬了起来,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