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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去刨个坑！”许萄看着自己的辛苦刨出的葡萄坑，无奈低声训斥他。赵洵撇着嘴离去，半响之后，拿着锄头，难抑兴奋来找她。“萄萄，坑刨好了！”她走到山坡，越到他挖的坑钱，眯着眼斜睨他的坑，旋即腿一蹬，将一旁邀功的赵洵踹了进去。赵洵一个没注意，站在土堆之上脚下不扎实，居然就被她给踹了进去。站在与他同高，足一米的坑中，赵洵仰头看向高高在上的许萄。“萄萄，你踹我下来，是让进坑来，把葡萄籽种播种进来吗？”许萄站在坑边，轻嗤一口：“这坑比你还要高，葡萄籽怎么能够突破重重泥巴，长出葡萄芽来！你自己呆在坑里吧！”“萄萄，救我！我上不去。”赵洵哀怨的声音从坑里传出。元初三年春天，春风明媚。许萄拿着剪刀，在她的坑里修着她已经长了一年的葡萄苗，苗已经比她高了！修整好之后，费力在一侧立了个竹篙，让葡萄枝顺着竹篙攀上去。见她将整个葡萄主干修的光溜溜的，赵洵也有模有样拿着剪跳进了她的葡萄坑里。对此，许萄只能翻白眼，谁让去年她不管赵洵之后，赵洵偷懒不挖坑，把他的葡萄籽放到了她的坑里！结果，两颗葡萄籽都长芽了。当时，她为了不损伤根脉就没有狠心分开两颗葡萄芽。赵洵修了半天，最后给他的葡萄藤上留了一个食指大的枝。“留个枝干嘛？”许萄狐疑看着那枝，疑惑万分。“我是带把的！我的葡萄树也要带把儿！”赵洵双手撑腰，将腰杆往前一挺。许萄只觉得被堵的心烦气躁，只想一脚往那葡萄把上踹过去。“兰娘了，男孩如果不带把，就不能生孩了！所以，你不能动我的把儿！”许萄想着兰娘定是想再要个孩，但是广汉没把了，兰娘才会这么。最终踹向那葡萄把儿抬起的脚，还是无声的放了下来。可是当她看向赵洵将他的葡萄苗往她竹篙上放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爆发脾气了，火山随之爆发。“你自己去找竹篙！”“兰娘不许的，她就只剩下一根竹篙了，她还要放到菜地里的！”凑巧，远处传来兰娘警告的声音：“你们两个鬼孩，又在那里弄那棵苗了？赵洵、许萄，只能拿一根竹篙哦！不能再动为娘的竹篙了。”许萄看着面前一脸算计的赵洵，咬着贝齿，咽着口里的气。“知道了，娘！”最后，赵洵的葡萄苗还是爬上了许萄的竹篙。许萄看着那两棵本就只有两三公分距离的葡萄苗，心里好担忧。如果爬上了一根竹篙，这两棵葡萄会不会拧巴，纠缠着长成一棵去啊。若是再长粗壮一些，最后他那把，会直戳她的葡萄树的树干！这两娇嫩的幼苗，逃脱不了化二为一，纠缠一生的命运。正文种葡萄得葡萄元初四年，迎来了难得的暖春。许萄力气大了许多，跟着七岁的赵洵去了一趟深山老林，惊心动魄二人合力砍了一颗碗粗的松树回来。最后，在兰娘、隔壁董家汉，还有隔壁王家穷酸秀才的帮助下，终于给葡萄树建了一个两米高，四米长宽的架，用来让葡萄蜿蜒攀爬。怕架不稳，隔壁王家穷酸秀才王奉光还特意再次去林里，为他们砍了四根粗壮的树支撑着。兰娘对着隔壁老王再三感谢，王秀才却是一脸尴尬。“兰娘，为了萄萄，我心甘情愿的。”兰娘偷瞄了他一眼，沉默半响，没有再下去。王秀才也尴尬，四处寻找话题，最后看向那纠缠拧巴成一棵的两葡萄树苗。疑惑问向赵洵：“洵，你葡萄树上的把儿呢？”赵洵一脸漫不经心，有模有样回话，“被我踹掉了！”许萄眯着眼睛，看着那长成一棵的葡萄树。只有她知道，他那把儿，不是被踹掉了。是长到了两颗葡萄苗中间去了，估计埋到她的树干里去了！元初五年秋天，秋风送爽，葡萄熟了。种得，种豆得豆，种葡萄得葡萄。赵洵看着桌上摆着的两串果粒饱满，果香浓郁的黑紫色葡萄，垂涎欲滴。“萄萄，我有四年没吃过葡萄了！”兰娘站在一旁，看着两孩，唉声叹气。“现在匈奴猖獗，陛下又龙体欠安，谁还敢去大宛带葡萄回来啊！现在的葡萄啊，称得上是万金难求。”如此，两串葡萄，一串中的一半一家人慢慢品尝了一下午，另外半串留给太监老爹广汉，明天是他例行休假回家的日。另外的一串，分了四分之一给了隔壁王家秀才，隔壁董家，还有再隔壁的一个冯家孤女，还有隔壁的隔壁的，当年村里里接生许萄的杏林家。广汉是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回来的，满脸暗淡无光，初见的儒雅荡然无存。他坐在新买的桌边，味同嚼蜡的吃完葡萄，净完手，最后看向任劳任怨的兰娘。“洵随广汉走几天，我过阵再送他回来。”赵洵走的时候，兰娘是含着泪送别的。给他装了满满一整包袱的衣裳，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都装了三套，最后还从粮缸里把所有的麦舀出来，仔细研磨成粉，做了十来个厚厚的焦黄的面饼，塞到赵洵的包袱里。广汉看着她在灶头轻轻抹泪，最终也只是稍微叹气，不再言语。牵着赵洵的手，消失在凌乱纷飞的落叶之中。元初五年的冬天，天寒地冻，风雪交加。入夜，许萄牙齿颤抖抱着兰娘，只觉得是她来古代之后最冷的一个冬天。整个秋天过去，赵洵没有回来，本就家徒四壁，如今再走了一个人，心中更加冷清。元初六年开春，春暖花开。赵洵独自孤苦伶仃的出现在村里，步伐沉重。许萄在院门口看到赵洵，疑惑地探头探脑，面颊上难抑兴奋，远远地就奔入赵洵的怀抱之中。“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这么几年的相处，她的心中赵洵早就是他们家的一成员，是他许萄的哥哥，亲哥哥。赵洵没有原委，只是推搡开她，火急火燎将去年全家人吃那串葡萄，留下的籽拿出来。“不是今年多种一些葡萄吗？我回来帮你。”许萄破涕而笑，“傻啊，今年我们直接剪枝条，直接插到土里去，这样种的快一些。”葡萄是可以插枝成活的！只是，等她们剪了十来个枝条之后，许萄再也下不去剪刀了。一面暗自骂着赵洵傻，一面却又急着赵洵的好。她哥哥为了种葡萄才赶回来？他是将这里真正的当成自己的家了吧？许萄撒手不干，站在已经攀爬上了葡萄架的葡萄母树。“我不忍心剪了，剩下的十个坑，我们把葡萄籽种下去吧！”看着被剪的十分凌乱的葡萄母树，这是许萄两岁的时候，他们种下的第一株葡萄苗，知道她爱惜那棵葡萄母树，赵洵毫不犹豫点头。“好！我来弄，你歇会儿。”在许萄的世界里，这个春天，虽然皇帝驾崩了，新帝登基，朝局动荡，但是她还是感觉异常温暖，来自哥哥的温暖。整整一年，赵洵就像一个贴心能手一般，她指东，他绝不往西！元初七年，不对新帝登基改年号了。改成了后元。后元元年秋天，雁过留声，秋色宜人。他们去年插的葡萄苗活了！而且种植刚满一年，每棵葡萄树上都奇迹地挂果了。虽然去年种的葡萄种还只是苗，但是他们今年有了一定的收成，一年的功夫没有白费！对于许萄严格控制产量，每棵葡萄藤上只结一串果实的行为，赵洵很是不解。“萄萄，为什么只让一个葡萄藤结一串果实？这些树已经很壮实了，可以再多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