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个儿琢磨?我走了,真的走了?”许萄抬脚从古色古香的香闺房门出去,就看到赵洵满脸黑的站在那里,眸中似有怒气,见他过来快速带她离开。尚冠里的曲水荷池边,二人刚站在鹅暖石的地面,憋了一路不开口的赵洵问话,“你们在一起什么不好?非要讨论那些,莫非你那般有经验?”“”许萄站直了身,戳着他的胸膛:“哥,我们什么了?”赵洵无奈,总不能自己武艺高强,风一吹,他们的话就能听的一清二楚吧?还有那方法……“对了,我明天回许堂。有些事情需要我处理。”赵洵顿住,握紧拳头,琥珀色的眸里涌着失落。“好。”听她要走,总有莫名的情绪干扰他。但是他不能囚着她,她有自己的事业,有她自己想做的事情。落魄回到尚冠里的客房,赵洵合衣躺在榻上,抓过许萄送的西域风情的毯一把将自己盖住。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毯,就似要拽着自己的魂一般,又像是要拽着要远走的人。我改!“哥,你不想把你家里最好的房间让我住,你早啊,我可以给你换的。”许萄故作轻松。赵洵揉着眼睛,站起身来:“萄萄,醒了?”“你不是高手?我站这么久,你都没醒?你这高手,莫不是自封的?”许萄瞪大眼,这般可不就危险了,忽然睫毛一颤:“你是不是病了才敏锐度下降了?”赵洵摇头:“没有。”似水般宠溺看她一眼,只是因为她在身边,所以他才敢这般卸下防守。“那我现在去许堂了。”许萄着往前走去,刚擦肩而过,就被赵洵扼住了手腕,拽魂一般用力。“吃完早饭再过去吧,我让人备了你爱吃的酒酿丸。”赵洵眼中,恳切,殷切,还夹着一丝不舍。许萄深深看他一眼:“真的,那我勉强吃几口。”一刻钟之后,主屋里矮桌上,一碗空了的碗落了桌。“好吃!”赵洵琥珀色眸中闪着笑意:“不是只勉强吃几口。”许萄拿手绢擦嘴巴的动作一顿:“呵,是打算勉强吃几口的,谁知道碗太。”“可还要再备一份,你正在长身体,缺了营养可不好。”赵洵翩然起身,招手准备唤立在门外的七。“不用了,我吃饱了。”许萄起身拽着他。赵洵坐下来:“嗯。”许萄拍拍手:“这吃也吃了,该的也都完了,我该走了。”赵洵垂下双眸:“刚吃完,歇会吧。丸粘性重,不易消化。”矮桌周围是坐榻。许萄直立在一旁,他低头坐着,看着空碗,并不看她,一个余光都不给!见此,许萄坐在他身侧,撒娇般整个身从赵洵右侧攀过去,一个仰躺的姿势,将头靠在他的大腿上。正面迎视低头的赵洵,脸上泛着调侃。“哥,你莫不是舍不得我走吧?”莫不是舍不得我吧,舍不得我吧,舍不得。许萄的黄莺般声音在赵洵的脑海中回荡着,瞬间犹如清泉水流淌至他全身,惹他沉醉。赵洵轻声,夹着炽烈情绪:“嗯。”许萄挪了下身,将脑袋垂在他放在腿上的臂弯里:“可你对我一点都不好啊。”赵洵揉着她的发髻:“我哪里对你不好。”我改!许萄抽着气,闭上眼睛:“你明明知道我要走了,还舍不得我。明明知道是要天各一方的,却还是让我舍不得你。可不是你不好?”赵洵摸着她的头发,粗粝的手在她的光洁的额头、黛眉之上摩挲着。许萄闭着眼睛,潋滟的红唇挽起,浅浅的酒窝隐现。赵洵的视角看过去,她整个脸清晰地尽收眼底。他整个星辰般的眸里,都是她绝美的柔和笑容,鸡蛋般光滑的瓷肌,如远黛般的秀眉,再往下是她翘挺的鼻。再往下……看着那撩人的潋滟红唇,赵洵艰难地咽下口水,喉结上下滑动着,胸腔往外一阔,深吸一口气。不由自主抬手,将粗粝的大手往她的鹅蛋脸上一盖,遮住她的脸颊,最主要的是盖着那饱满丰盈的红唇。情难自禁下,一时不知怎么面对她。正文一抹异样的情愫许萄在她大手掌唔唔开口:“哥,你捂着我了!出不了气。”红唇在他的手掌中羽毛般轻拂着,她鼻间、口中湿热的气息吐在他的手心。他整个人都如触电一般,汗毛瞬间竖起,大半个头皮都发麻,一时紧张的不知道手刚放到那里,但紧张下,不由自主甚至捂得更紧。许萄怒了,手探上来抓他手:“你这是要捂死我不成?”大吼的时候,许萄的舌头不心舔到了赵洵手心,她急忙用手拉开他的大手,侧头一旁呸着。心底却滑过一抹异样的情愫。她转过头,就看到赵洵坐在矮桌前,就像个二愣一般,嘴角挽起,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手,似乎很是难以置信。许萄指着他的手:“不用看了!没错了,刚刚就是你这只手!差点谋害你亲妹!我走了!”赵洵这才反应过来,快速起身,准备伸出那【罪魁祸首】的手,又瞬间缩了回去,换做另外一只手拽着许萄。“我送你回去。”许萄指着他的手:“不要用你那手碰我!”赵洵看着他的手心,那上面隐约可见一抹银光,刚刚萄萄话的时候,她的舌软糯,似丸一般,舔过他的手心,更加得滑过他的心田。他握紧手心,俊脸一点:“好。”长安不愧是大汉国都,人声鼎沸。街市里也异常热闹。结束了今日售卖时间段的许堂。一辆马车怡然驶近,众人纷纷这人不识规矩,许堂今天的葡萄干早就卖完了,现在不做生意了。更有好心人在前面等着马车停稳,准备上去教导来人许堂的规矩。但是,看到许堂的八宝站在门口,盼星星盼月亮一般看着这马车,众人纷纷驻足探头。这一定是个大人物!居然还能坐的起马车!八卦的众人想上前,但是看着大志的棺材脸,纷纷退后,不好得罪,远远地仰头看着,满足好奇心。“当家的,您可算是回来了。您之前受伤了,现在可还好了?这几日您在尚冠里养伤,可担心死八宝了。赵公可有好好照顾您?”许萄扫了眼远处围观的众人:“先入屋。”他哥哥身份,来这里不妥。听,之前都是让大志过来叫八宝的!赵洵下来,扫了眼众人。与许萄一起快速入屋。众人纷纷碉堡了!这俊男靓女,究竟是谁!八卦快速滋生,议论纷纷。进屋后,来长安有段时间的八宝还在继续追着许萄问东问西。一看就是沾染了长安八卦的风气。许萄噗嗤一笑,忍不住调侃:“八宝,我看你不该叫八宝。”“那我该叫什么?”“八家有个好哥们,叫三八!”“八宝,真的?那多谢当家的赐名了!我以后就叫三八了。”许萄只觉两脚都不稳!惹得一旁与她一道入内的赵洵频频侧目:“怎么了?”许萄莞尔:“没事。”后院虽没尚冠里一半大,但也麻雀虽五脏俱全,四面厢房一个不差。中间是个院,和尚冠里一样有棵开的正艳的桃树。正是三月盛开时节,粉色的花瓣在蔚蓝天空中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