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葡萄园里终日玩的一身泥泞,我娘头疼的不得了啊。”许萄起忆儿,脸上泛着幸福:“我这妹妹,性像我,将来啊,又是一个磨人的主。”一旁沉默听他们对话的呼延南庭看着许萄笑颜如花,不由嘴角轻扬。冯缭插话:“萄萄,你这般忆儿的坏话,回头让她听到了,可不收拾你。”许萄指着许萄光洁的额头:“那也要看她有没有本事收拾她姐姐我。”正文冯缭是孤女完,三个女人笑作一团。“衍,别光顾着听我和萄萄啊。这几年,你家可好?”衍脸上闪着苦涩,语气却很自豪:“好着呢。爹娘身体都康健,而且长安城看医的都是达官贵人。近来,我们家还经常出入首辅霍大人家,帮他们家的人看病诊治,得到的收益也很多。只是,长安的事情,好多规矩和禁锢,我也在摸索学习中呢。”冯缭嘻嘻笑着:“这样啊。那感情好。若是哪日,我们的衍靠着霍家成了皇医,到时候我和萄萄就也就沾光了。”衍眸里闪着不明的情愫,秀拳握紧,眸里满是志在必得:“嗯嗯,你和萄萄这般努力。我定也不能拖你们的后腿不是。”听着这话,许萄心里总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不出是哪里。看她面色,呼延南庭表现出一幅受不了女人之间的叽叽歪歪的表情,装模作样看了看天色,道:“差不多该启程了,到时候你们有时间了再回长安聚吧。”许萄毫不犹豫点头:“衍,我和冯缭走了,你和杏林女医还有你爹都要好好的,头回我再回长安,定去你们家铺去找。”“好好!萄萄,我送你们出长亭。”冯缭有点感伤:“衍。我们定会来找你的。”“好的,冯缭我知道了。”长亭外,有茂盛的柳树一颗,古时杨柳惜别,很多文化人,都会在长亭外折柳枝以做离别的念想。当然,许萄和冯缭就不是那文化人。不会折柳,用作话别。二人出了长亭,扭头就走。走到一半,又觉得她们两个大大大咧咧,所以双双回头。就看到衍站在长亭外柳树边,挥舞着手,柳叶打着璇儿落到她稚嫩的肩膀上,一如当年在杜陵村村尾,因为兰娘的事情,许萄举家离开,当时衍站在一棵白桦树下,金黄的白桦叶落到她的肩膀上。“萄萄,冯缭。常回长安哦。”往事历历在目,气氛有些伤感。许萄和冯缭对视一眼,眼中有未明的情绪在流转。忆往昔,伤别离。“好好,外头风大,衍你也快点回长安区吧。别让杏林女医担心。”冯缭挥着手,终于忍不住晶莹的液体在眼眶中打转。衍在风中频频点头,柔嫩的柳枝在她的青丝间轻抚。许萄无奈看了眼泪眼婆娑的冯缭:“我冯当家的。你可不是轻易流泪的女汉,怎么这般就忍不住了?”冯缭对着风倔强扬起脸颊:“我冯缭是孤女,因为有你、有赵洵、董安逸、衍从的的陪伴,不再成为孤女。对我而言,你们是我至亲的亲人。这么些年,衍在长安,常年不和我们在一起,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又不得不各奔东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上一面,你我伤不伤心?”“行,行行。”桃花眼中的眸色一沉,许萄嗓音低沉:“伤心,你该伤心。好了,我们该赶路了,别再扭扭捏捏了。”正文大宛冯缭严肃看向她,誓言般豪情壮士:“萄萄,衍常年在长安,若是有机会我们再回长安,我们一定好好对待衍。”被她眼中难得的肃穆吓到,许萄频频点头:“知道了,冯当家的。你是我老大,你什么就是什么。”完,又止不住开始对冯缭落数落:“还会后会有期的。我们在长安做生意呢,到时候,我们要是再回到长安,就大汉朝局已经翻天桑弘羊被处死,从此四大首辅大臣互相牵制的局面被打破。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过几日,首辅大臣霍光拿着信笺入了未央宫,据可靠的情报,上官皇后的父亲上官桀也参与了此次混乱。虽然霍家的女儿嫁了上官家,但是霍家仍大义灭亲,向皇帝举报另外一位首辅大臣上官桀。上官皇后虽然是上官家的女儿,但是因为是霍家的外孙女,而且嫁昭帝六年有余,又是尽心尽力伺候陛下,伉俪情深。据此,首辅大臣霍光上奏,请求陛下饶上官皇后还有上官皇后生母一命。当庭。昭帝准奏。于是上官家除上官皇后,皇后生母之外,九族皆灭。看到这种情况,另外一位首辅大臣对外长期称病,归隐终南山。至此,大汉的政权皆归霍家之手。昭帝所有旨意的颁布,都由霍家一手办理。五日后的夜晚,长安城最近的城池,北地。灯火通明的客栈之中,吃完饭,许萄、冯缭在呼延南庭房间的矮桌前商讨下一步走那座城池。刚好呼延南庭的侍卫来禀告长安局势,因为都不是什么机密,所以许萄和冯缭都在一旁倾听。越听,二人越心惊胆战。冯缭惊叹:“这才五日,没想到大汉朝局已经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