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江云楼神采奕奕道:“虽然不经常碰,但是准头还是不错的,不过我还从来没有猎过活物……”他顿了顿,疑惑道:“可去年的秋天,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要过生日?”东方不败答道:“这几年黑木崖一直很乱,我无心庆祝,便没叫他们大办。”江云楼懂了。他微微笑道:“原来如此。那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对了,这样一来,你的画像我就先不送给你了,等到了你生辰那天,我再把它当礼物送给你。”东方不败微微挑眉:“这么小气?”江云楼摸了摸鼻子,道:“谁叫我身无分文,只能吃你的喝你的,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来……”东方不败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故意板着脸问他:“说好的像夫妻那样过日子,你还要跟我讲这些么?”江云楼无奈道:“就算我不跟你客气,我也想不出别的礼物来了……唔,不然我多画几张,把黑木崖上的山山水水都放进画里送给你?”东方不败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微微倾身,在江云楼唇上落下了一个极轻的吻。“我更希望你能把你故乡的山山水水都画下来送给我,你觉得呢?”江云楼怔住了。他瞬间就把刚刚还在讨论的“礼物”、“生辰”之类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东方不败见他脸上并无排斥之色,便凑过去,有些情不自禁的再次吻上了江云楼的嘴唇。东方不败的嘴唇略有些干燥,碰上来的时候江云楼却觉得全身一颤,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流过全身,心脏忽然用力的跳动起来。他有些僵硬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东方不败闭合的双眸,过了一会儿,也终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有什么柔软的、湿漉漉的东西,试探一般舔了舔他的嘴唇,他下意识的张开唇瓣,对方的舌头便撬开他的贝齿,轻轻滑了进去。江云楼窘迫的耳根通红。他伸出手,缓缓握住东方不败的肩膀,青涩的一点一点回应对方的亲吻。两个人的姿势一开始便不太对,二人交换着吻,一点一点调整成更方便亲吻的姿势,江云楼按着东方不败的肩膀,将他慢慢按在床上,又小心的避开,不让自己的身体压到对方。东方不败配合着江云楼的动作,从容的顺着他的意思在床上躺了下去。就这么吻了许久,江云楼才稍稍退开,分开时,二人的唇间拉出细细的银丝,江云楼燥的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手脚都不会放了,他正要起身让开,东方不败却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红衣男人平静的躺在江云楼身下,一双幽深的眸子执拗的看着江云楼,镇定而冷静的道了一句:“再来一次。”江云楼一怔,心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低头再次吻上了东方不败。这一次是他来亲吻东方不败。江云楼抚琴的手温柔中还带着些不自觉的强硬,他扣住东方不败的后脑,俯下身,笨拙而认真的亲吻对方,东方不败亦抬手揽住他的肩膀,在江云楼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眼眸里盛满了欣慰而满足的情绪,很快就轻轻闭上了。这是他们炒鸡蛋这一夜,二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从梧桐树下的初见时说起,零零碎碎的说了许多,直到第一缕晨曦照进来的时候,东方不败偏过头,就看见了江云楼已经悄然睡去的脸。他替江云楼拉上被子,亲了亲对方柔软的发顶。江云楼的睫毛颤了颤,眼睛似是要睁开,东方不败轻轻按住他,又吻了吻他的眼帘。“睡一会儿吧,过会儿再叫你。”江云楼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闷闷的嗯了一声,便真的沉沉睡去,东方不败看着江云楼的睡颜,忽然无比的希望时间能一直一直停留在这一刻。没有教务,没有日月神教,更没有什么江湖恩怨,只有他和江云楼,在这样一座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房子里,安安静静的度过剩下的岁月。岁月静好。东方不败靠着床头坐了许久,才慢慢走下床,整了整衣服,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江云楼的房间。外面,是早已恭候多时的红笺与澄碧。东方不败对澄碧道:“他刚刚才睡下,今日就让他多睡一会儿罢。”澄碧深深低下头,恭敬地应了一声。红笺道:“教主,婢子已经找到了接替青荷的侍女。”东方不败点点头,带着红笺穿过庭院,回到自己的屋子,像是怕他们的谈话会惊扰了里面睡着的人一样。他也很想从此不管江湖事,与江云楼一起隐居深山或市井之中。但是不行。只因他是东方不败。树欲静而风不止。只要他一日还是东方不败,只要东方不败一日还活着,这个江湖便不会给他安稳过日子的机会。………………又过了几日,平一指终于赶到了黑木崖。他到达黑木崖的当天下午,东方不败便派了红笺去请平一指过来,早日给江云楼诊了脉,才好早些日子开始治病。这一日江云楼没去教琴,东方不败亦没有去处理教务,二人在院子里坐着下了一会儿棋,就看见一个大脑袋摇头晃脑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平一指脸色很臭,配着脸上一瞥鼠须,面目狰狞的简直叫人无法直视,江云楼只觉得多日不见,这位杀人名医的魔教高人风范更上了一层楼。平一指言简意赅道:“手。”江云楼依言伸出了一只手,尽量在石桌上放平。平一指便伸出一根手指,搭上脉,仔仔细细的感受了一会儿,眉头紧锁,又示意他换另一只手。东方不败的视线停留在平一指引以为傲的那“一指”上,面沉如水。两次把脉,两次都是在东方不败家中,他的心境却截然不同。上一次请平一指把脉时,东方不败虽然已经对江云楼有了些微妙的好感,但那时他与江云楼的关系只能算是朋友,他对江云楼的病情,还是好奇与探究更多些,听闻他寒毒不好治的消息,也只是皱一皱眉,随手用出了一个人情,便笃定平一指一定可以治好他。但现在不一样。他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如临大敌,七上八下,比当年出手收拾任我行的时候还要紧张。平一指把着脉,脸色越来越难看,良久,他才收回手,阴森森的问江云楼:“你这寒毒究竟来自哪里,为何如此古怪?”江云楼摇摇头。他的脸上并无特别的神情,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我只知道,我娘怀我时便中了这毒,后来我娘的身子养好了,除了畏寒没有别的毛病,我却一直病着。”平一指摸着脸上的胡须,道:“你这寒毒非常古怪,嘿,它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厉害的玩意儿,却总是无法根除,你娘应该庆幸她中了毒的那会儿肚子里还有个你,不然受苦的可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