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了不觉抿嘴笑道:“你这丫头,我也只是偶尔疑惑,倒是惹来你这番话语了,真正是要不得。”边说边去接那茶盅,不想这黛玉手指才捧到那茶盅,却见茶盅尽然无辜分裂,然后掉落在了地上。黛玉脸色一变:“怎么会如此?”这茶盅可是黛玉素来用的白玉金刚盅,平日别说的话裂开了,只你摔在地上都是分毫不裂的,可是如今却无故裂开,让黛玉自然是疑惑万分。“姑娘,受惊了,可能是这茶壶自己寿命到了吧。”绿霭只好这样说到黛玉摆摆手:“我没什么,只是心中总还是有点疑惑。”然后道:“绿霭,让人四周打探一下,最近可有什么热闹的事,如此违反了常规,应该是有迹可循的。”绿霭点头:“好,奴婢这就去,姑娘先休息吧。”只要是黛玉吩咐的,她们都会去弄明白的。黛玉点点头,去一旁床上休息了起来,只是躺下后一直睡不好,翻来覆去的,似乎过了好一会,才朦朦胧胧,却看见自己的床边竟然有一只兔子,朦胧中黛玉似乎去抓这只兔子,却见兔子的头上戴了一顶草冠煞是可爱,黛玉才抓了那只兔子,却见那兔子竟然七窍流血而亡。黛玉大叫一声,惊醒过来,额头都是汗。“姑娘,怎么了?”一旁陪着的橙幻忙过来:“姑娘可是做恶梦了。”黛玉点了点头:“我梦见一只兔子,头带草冠,七孔流血。”说到这里,黛玉神光一闪:“兔子带帽不就是一个‘冤’字吗。橙幻,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天的警示,但是这附近必然有什么冤案存在,你立刻让人去四周查探,看最近有什么重案犯。”而黛玉此刻也没了睡意,只起来,希望这是自己多疑,而消息也来得很快,也不过是黛玉才用了早餐,就见橙幻和绿霭一同进来了:“姑娘。”两人同时开口。黛玉看了一眼她们两个:“如何,可有说明消息没有?”橙幻点了点头:“说是在附近一个叫做长安村的地方,有个叫做金哥的姑娘自缢了。”黛玉微微皱眉:“自缢了,若真是自缢,自然也不是什么冤枉的事情,这事情到底是如何回事情。”绿霭一旁忙道:“姑娘不要心急,我来跟你说吧,那里有个施主姓张,是大财主。他有个女儿小名金哥,那年都往一庙里来进香,不想遇见了长安镇上县太爷的小舅子李衙内。那李衙内一心看上,要娶金哥,打发人来求亲,不想金哥已受了原任长安刘守备的公子的聘定。张家若退亲又怕守备不依,因此说已有了人家。谁知李公子执意不依,定要娶他女儿,张家正无计策,两处为难。不想守备家听了此言,也不管青红皂白,便来作践辱骂,说一个女儿许几家,偏不许退定礼,就打官司告状起来。那张家急了,只得着人上京来寻门路,赌气偏要退定礼。偏巧那这事情又跟那荣国府瓜葛上了,原来有人求了荣国府,让荣国府出面干涉了,只让那守备家退亲,那守备家虽然也算是世家,可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荣国府,因此虽然不情愿,却也就退亲了,这一来倒是让那李衙内得了便宜了,只去下聘,原以为也是一桩好事,这样也罢了。可是那金哥却是个烈性的姑娘,只二话不说,在出嫁前一日,就拿了一绳子在自己的阁楼中自缢了,金哥死的消息传了出去,凑巧传到了那守备府,那守备公子原本怨恨这金哥薄情,但是知道了这事情后,不觉大恸,竟然也跳河自缢了,如此一来就出了两条人命,那守备如何能甘心,自己原就一个儿子,因此就将这李衙内告了上去,可是那李衙内也不知道甩了什么能耐,竟然再度让荣国府出面干涉,如此这事情不但不了了之,而且那守备都落了个诬告,被去了官职关押了,听说这两日还要会审,只是这守备原就是冤枉的人,又是个烈性子的是,只怕是不会服了。”黛玉听了微微皱眉:“这青天白日的哪里还有这样的的事情。”然后道:“从这里到那长安镇要多少时间。”“来回统共也就两个时辰。”绿霭回答道。黛玉点了点头:“让人整理着行装,我们去长安镇看看。”看来要么不遇上,既然遇上了,她可不能不管。一旁的晴雯点了点头道:“我去整理行李。”然后招呼了春纤一起整理,倒是夏华道:“这荣国府也真是越来越猖獗了,这事情都做,只怕她们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黛玉冷笑道:“若不是皇帝哥哥还要做一点准备,早也是就将那府中拔起了,不过既然这事情被我知道了,哪里还能不管了,只去管了这私情才是真的。先救了无辜的人再说,好坏还有公道的。”晴雯点了点头:“姑娘说的没错,好坏,还有上天在看呢,哪里还能让他们胡作非为了的。”如此一行人朝长安镇而去,这个长安镇也算个热闹的地方,人来人往的也是不少,黛玉他们找了一家客栈,然后要了个独立的院子,也就住了进去。一切都安顿好后,黛玉又让人在客栈用餐的地方找了个雅座,其实这种地方的雅座也就是用屏风隔开了,因此外面的谈话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的。“你们说说,这刘家的人是不是冤枉了。”有人似乎有些醉意朦胧样子,不过这喉咙打开倒也是大声。黛玉等人只在雅间轻声品茗,然后听外面说话。“客官轻声一点,这事情可不能再此嚷嚷了。”小二过去忙劝了起来。那人怒道:“有什么不能嚷嚷的,凭什么不让我说话,这世间清官又少一个了,难道我说说都不成了吗,我却看也不过是男盗女娼之辈。这些鸡鸣狗盗之辈,只知道欺负弱小。”这小二见劝不住这个人,只得无奈摇头,一旁有人忙道:“知道你是为那六守备不平,可人家这是小客栈,若是传了出去你子啊这里说这般的话,只让别人不能做生意了。”那人听了,一把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又咕噜咕噜喝了一通,然后才到:“有冤无处诉,有狠无法怒,这个世道,为何如此之悲,苍天啊,你可看见了这里的苦难。”黛玉听了,只对一旁的云傲道:“你去试探试探,他是什么人?”云傲点了点头,然后过去,只坐在了那人旁边,才道:“兄台是什么人,竟然发出这样慷慨之声。”那人抬头朦胧的眼睛,然后看了一眼云傲,才摇晃着脑袋:“你是什么人啊?”云傲微微一笑:“我是个过路的,只是凑巧听见你在说这话,觉得好奇,才过来问问。”那人苦涩笑道:“好奇啊,我劝你别好奇,这好奇之心可是杀死猫的。”语中的苦涩味让雅间的黛玉微微皱眉。云傲笑道:“此间又无猫,有什么好杀的。”云傲心中想的是,自己还是猫中王呢。“无猫?”他看着云傲,然后哈哈笑了起来:“是的,无猫,不过有老鼠。”然后伸出有点干瘪的手指指指门口道:“那老鼠就在外面,每日只知道偷这家,盗那家,真正让长安镇的百姓不得好活,每日战战兢兢过日子。”这话才落。只见一个身穿宝蓝色直据的粉面男子走了进来,手上还有一把扇子,看样子是个纨绔子弟。“李衙内,你来了?”掌柜的忙过去,又对小二道:“还不去准备天宇号雅座给李衙内。”说着又瞪了一眼那个醉语不停的汉子,只希望这回不要随便开口了。黛玉自然也听见了,想不到才来第一天,就能遇上正主,看来这事情也是越发的有趣了。“畜生。”那醉汉竟然突然大叫一声。众人一窒,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喊,李衙内看了一眼,掌柜的忙上前道:“他喝醉了,想来是在发酒疯,衙内上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