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贵人金氏,给慎嫔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金玉妍今日穿着一套石榴红的常服,裙摆上绣了朵朵盛开的杜鹃花,袖口和裙边都镶着细细的银边,外头又搭了一件同色攒了绒绒领子的短褂,配着她天生娇艳明丽的脸蛋,虽然只梳了寻常发髻简单的配了一支白色米珠大小的白色珍珠步摇依然娇艳欲滴、轻盈飘逸。
相识了这些年,她就没有不美的时候,老话说女为悦己者容,用金玉妍自己的话说是女为己悦而容。
阿箬瞧着她在坐下规规矩矩认认真真低眉顺眼的给自己请安还颇有些不习惯,尤其是那句“慎嫔娘娘”特别咬她耳朵,她吸了一口气,然后在坐上挺止了腰背,咳咳两下清了清嗓子,用她认为端正的已经不能再端正的语气说:“嘉贵人有礼了,平身,赐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哪有主位娘娘是你这样一般和旁人说话的,这要是给其他姐妹们和皇上听到,非要笑你一整年才罢休!”
刚刚还十分规矩的金玉妍此刻已经扶着静萝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阿箬像被她戳破漏了气的皮球整个人歪靠在座椅上有些恼羞成羞的说:“我都说了不练不练,你非让我练,幸亏没其他人看见,否则我就成后宫里的笑话了。”
金玉妍边笑边解释:“我是让你多向皇后娘娘学学那股子不怒自威的劲儿!昨儿晚上你不是给我发誓赌咒的说要好好做这慎嫔娘娘的嘛?我可都是为了帮你!”
金玉妍的嘴就是快,还没等阿箬开口反驳就用了她昨儿夜里的话堵她嘴。
“哼!就会欺负我嘴笨说不过你,懒得理你!”阿箬气鼓鼓满脸不服气的认了输。
不过她和金玉妍之间向来是上秒气呼呼下秒就乐嘻嘻,刚说完不理她这才放下茶杯就说她衣服好看得和彩云似的,穿在她身上隔着几步远好似能闻道淡淡得迷人的芬芳。
玉妍一脸得意向她炫耀:“算你识货,料子和绣样都是海兰帮我挑的,这处这处还有这处的花都是她给我绣的。”
阿箬:“明儿我也找海兰去!”
玉妍:“你就别累着海兰了,这些日子玫贵人仪贵人的孩子出生她整日里忙着做这做那的,我看可把她忙坏了。”
阿箬:“那我只能眼巴巴的羡慕你咯?”
玉妍:“瞧你这点出息,有我的还能少得了你的,你那身衣服来之前我就让人送来了,是我吩咐了静萝没给你说,想着给你个惊喜让你晚上乐一乐,后日咱们一同穿上去赴宴可好?”
阿箬心里满意极了,嘴都咧到了耳根:“这还差不多,要是敢让本宫眼馋看本宫不好好罚你!”
玉妍点点头:“嗯嗯嗯,这会儿倒像是个主位娘娘了。”
阿箬立马换上一副傲娇的小表情:“什么像是,本宫就是!!”
两人说笑间贞淑小跑着进来才行完礼就迫不及待的说起她刚刚去给皇上送点心在养心殿外听到的新闻:“慎嫔娘娘、主儿,奴婢刚刚在养心殿外面听到里边的大臣说乌拉那拉氏的阿玛殉职在了从江南水患灾区回来的路上。”
这消息着实让阿箬心头一惊,她先是和玉妍互相对视了一眼,想起这和上一世也是如此,看来她这一世重生所处的后宫腌臜事是少了,但每个人的命运都和上一世有相似的地方,琅华曦月蕊姬绮莹现在好好的,但不知会不会某日为着别的事离开。想到此她不免有些心惊。
玉妍一向看不上青樱,但她是她,她阿玛是她阿玛,她和阿箬在一起时多多少少也知道阿箬曾受过他们照拂,就为着这层关系,一向嘴快的她也没吐露半个嘲讽之词,反而是露出来几分同情的神色。
阿箬:“当真?会不会听错了。”阿箬心里有些侥幸,她倒希望贞淑能改口说听错了。
贞淑十分确定的说:“奴婢没听错,虽说里头声音不大,但是四周没人打扰安静得很,而且离开养心殿时我看见也从里头出来的进忠公公故意等他走上前又去确认了一遍,他也确认无误确有其事。”
阿箬:“如此说来这事儿是错不了的,可怜他勤勤恳恳一辈子落得这样的结局,眼下乌拉那拉氏又在冷宫,他们族中也无人,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赏个体面让老大人好生安葬了。”
玉妍:“这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皇上之前说了要对治理水患的宫臣论功行赏,这活着的有赏,死了的也会有该有哀荣,我说你就别多想了,他们曾经对你的那点好你也还的差不多了,都各有各的造化,多的咱们管不了。”
阿箬听完认真点点头,玉妍的话在理,既然有朝廷的庇佑,她也不便去做些弄巧成拙的事儿,宫外阿玛和额娘会打点好两家往来的一切。这一世里,她和青樱是彻彻底底的死敌,若是把对她父母的好混淆在她身上那可不值当。
青樱的阿玛和上一世一样离世,那乌拉那拉氏会不会被放出冷宫,如果出了冷宫,她和她之间会不会还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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