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话,缚宁回到衣帽间挑好换洗的衣物到浴室洗完澡就早早躺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病刚好的原因,她一整天都特别容易犯困。
熄了灯的卧室漆黑一片。
白天只觉得屋里宽敞,晚上这种宽敞就变成了看不到边界的凄清空荡。
挑高的穹顶,拱形的落地窗,束在窗两侧的窗帘繁复厚重,窗上树叶形状影影绰绰。
安静得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她好像有些明白苟明之为什么不住在这里,要住在小区。
这里只有下属佣人。
没有家人。
这里只算落脚点。
不算家。
思绪随着缚宁逐渐平稳匀长的气息慢慢消散,迷迷糊糊间,隐约感觉身边有人在摸索着上床。
她警惕得睁眼,坐起身盯着那团屈着腿正试图往床上爬的虚影,嗓音透出醒后的低哑:“下去。”
“。。。”苟明之沉默一会儿,自顾自得压着被褥平躺下去:“我担心你晚上又烧起来。”
缚宁打开床头灯,凝着他:“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苟明之眼睛看过来,交叠搁在腰腹上的双手不自然的调整下位置。
“还在生我的气吗?”
捕捉到他的局促,缚宁没回话,脑袋却异常清醒。
她不讨厌他,只是他秘密太多又难以掌控,跟他纠缠,麻烦只会一桩接着一桩得来。
明知道有风险还让他留在身边,那就要做好一起承担的心理准备。
这显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会亏的股票当然是抛掉。
会惹来麻烦的人当然是远离。
看出她在评估取舍,苟明之坐起身来,俯身扣住她腰,语气含杂一丝请求:“你能不要总盘算着怎么离开我吗?”
“不能。”缚宁拒绝得干脆:“我们不是一路人。”
苟明之扣在她腰上的力道重了几分,见她皱眉,又迅速松了劲,只是笑笑:“是不是一路人这恐怕不是你单方面说了算的。”
又来了。。。
听话不了多久就原形毕露。
缚宁握住他手臂,语气不快:“还不放手?”
苟明之撤了力道,掌心在她腰间按揉:“很痛吗?”
“没有。”缚宁拍开他手:“我只是不喜欢仰头看人。”
苟明之轻笑一声,头靠在她肩侧闻了闻她身上那股冷香,嗓音低柔:“可是我比你高很多,这个我也没有办法。。。”
“那是你该解决的事。”
眼前一晃,身体被带着落到苟明之腿上,扬起的睡衣裙摆盖住底下两人贴合处。
“这样看我会舒服点吗?”苟明之抬头望过来,眸子弯起些弧度。
他身上的热度隔着两层薄薄的面料传达得彻底。
缚宁直起分抵在两边的膝盖,齿缝里泄出几个字:“我穿的是裙子。”
“没关系,我穿的是裤子。”说着苟明之又顷身靠过来想揽住她。
缚宁抓住他衣领往上一提。
宽大的睡衣领口直接上移,盖至下巴,他半颗脑袋被裹在衣领里面,一张脸也被迫陷在耸作一团的卷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