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站在沈家老宅的庭院中,望着院中那株百年老梅树。树影婆娑,斑驳的光影洒在她的裙裾上,仿佛为她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树干,感受着粗糙的树皮上传来的温度,心中却是一片纷乱。
“小姐,老爷请您去书房一趟。”丫鬟青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清澜转过身,微微颔首,声音清冷而平静:“我知道了。”
她缓步走向书房,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刃上。自从父亲沈明德病重后,沈家的家主之位便成了众人觊觎的目标。二叔沈明远和三叔沈明礼早已在暗中角力,而她,作为沈明德唯一的女儿,却被迫卷入这场纷争。
书房的门虚掩着,沈清澜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沈明德正坐在书案后,神色憔悴,但眼神依旧锐利。他抬头看向女儿,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澜,坐。”
沈清澜依言坐下,目光落在父亲手中的那封信上。信纸泛黄,字迹潦草,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是你祖父留下的密信,”沈明德将信递给她,语气低沉,“沈家的家主之位,从来不是以长幼为序,而是以才德为准。你祖父临终前曾言,若沈家后世无男子可担此任,女子亦可继承家主之位。”
沈清澜接过信,手指微微颤抖。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沈家的继承人。可如今,父亲病重,二叔和三叔虎视眈眈,她若不站出来,沈家只怕会分崩离析。
“父亲,”她抬起头,目光坚定,“您要我做什么?”
沈明德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清澜,你自幼聪慧,才德兼备,我本不愿让你卷入这些纷争。但如今,沈家已无退路。你必须站出来,以家主之名,护我沈家周全。”
沈清澜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女儿明白了。”
从书房出来后,沈清澜的心绪并未平静。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不仅是二叔和三叔的明争暗斗,还有家族内外无数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小姐,”青竹轻声提醒,“二爷和三爷都在前厅等您。”
沈清澜微微颔首,整理了一下衣袖,缓步走向前厅。还未进门,便听到二叔沈明远的声音:“大哥病重,家主之位理应由我继承。清澜虽聪慧,但终究是个女子,怎能担此重任?”
三叔沈明礼冷笑一声:“二哥此言差矣。清澜虽是女子,但才德兼备,远比某些人更合适。”
沈清澜推门而入,神色平静如水:“二叔,三叔。”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沈明远和沈明礼的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各怀心思。
“清澜,”沈明远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你父亲可有什么吩咐?”
沈清澜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父亲已告知我,沈家家主之位将由我继承。”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一片哗然。沈明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沈明礼则是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收敛起来。
“清澜,”沈明远沉声道,“你年纪尚轻,又是女子,如何能担此重任?”
沈清澜神色不变,语气淡然:“二叔,祖父曾言,家主之位以才德为准,不分男女。清澜虽不才,但自问能担此任。”
沈明远冷哼一声,正要反驳,却被沈明礼打断:“二哥,清澜既然有此决心,我们不妨拭目以待。”
沈清澜看向沈明礼,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她知道,三叔并非真心支持她,而是想借此打压二叔。但无论如何,她的立场已定,不会再退让。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缓步走入,眉目如画,气质出尘。他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沈清澜身上:“沈小姐,久仰大名。”
沈清澜微微一怔,随即认出了来人——林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游侠,也是她最近才结识的朋友。
“林公子,”她微微一笑,“怎会在此?”
林墨笑意更深:“听闻沈家近日有些风波,特来相助。”
沈明远和沈明礼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警惕。他们虽不认识林墨,但能感觉到此人非同寻常。
“清澜,”沈明远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外人不宜插手家族事务。”
沈清澜还未开口,林墨已轻笑一声:“二爷此言差矣。沈小姐既为家主,自有决断之权。何况,江湖与朝廷,本就息息相通。”
沈清澜心中一暖,知道林墨是来为自己撑腰的。她看向二叔和三叔,语气坚定:“二叔,三叔,清澜既为家主,自会以家族利益为重。若有不服者,可随时来与我对质。”
厅内再次陷入沉默。沈明远和沈明礼虽心有不甘,但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