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站在竹林的边缘,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心中却无法平静。自从萧煜离开江南后,她的生活似乎失去了某种平衡。尽管她依旧每日执笔作画,但笔下的山水却少了往日的灵动,多了几分寂寥。
这一日,她正独自在竹林间漫步,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顾婉柔神色慌张地跑来,手中还攥着一封沾满泥土的信笺。
“清澜姐姐,不好了!”顾婉柔气喘吁吁地说道,“我刚刚在镇口捡到这封信,上面写着你的名字。我怕有什么要紧事,就赶紧送来了。”
沈清澜接过信笺,展开一看,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信中寥寥数语,却字字如刀:“沈清澜,若想保全萧煜性命,三日后戌时,独自赴落霞峰。”署名处画着一只展翅的鹰,正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飞鹰堂”的标志。
“飞鹰堂?”沈清澜低声念道,心中一阵不安。她虽隐居江南,却也听闻过这个江湖势力的名头。传闻飞鹰堂行事狠辣,专为权贵效命,但凡被他们盯上的人,少有全身而退者。
“清澜姐姐,这可如何是好?”顾婉柔焦急地问道,“萧公子不是已经回京了吗?怎么会惹上飞鹰堂?”
沈清澜摇了摇头,心中也是疑惑重重。萧煜临行前曾告诉她,此次回京是为了处理一些旧事,但他并未提及与江湖势力有任何瓜葛。如今飞鹰堂竟以他的性命相胁,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婉柔,此事你先不要声张。”沈清澜沉吟片刻,说道,“我会想办法解决。”
顾婉柔还想再说什么,但见沈清澜神色坚定,只得点头应下。
当夜,沈清澜独坐窗前,望着手中那封信,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自己若不去赴约,萧煜的安危难保;但若去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正当她犹豫不决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谁?”她警觉地起身,手已握住了桌上的短剑。
“沈姑娘,是我,林墨。”一道低沉的男声自窗外传来。
沈清澜一怔,随即推开窗户,只见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站在院中,月光下他的面容冷峻,眼神却透着一丝温和。
“林公子?”沈清澜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墨微微一笑,道:“我听闻有人对沈姑娘不利,特来相助。”
沈清澜心中一暖,但随即又警惕起来:“林公子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林墨摆了摆手,道:“江湖中事,总是传得很快。何况飞鹰堂行事张扬,他们盯上的人,向来不会善罢甘休。”
沈清澜沉默片刻,终于将信笺递给了林墨。林墨接过一看,眉头微皱:“看来他们是想以萧煜为饵,引你入局。”
“林公子,你觉得我该不该去?”沈清澜低声问道。
林墨沉吟片刻,道:“你若不去,萧煜的安危难保;但你若去了,恐怕也是九死一生。不过——”他忽然露出一丝笑意,“若是有人陪你同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林公子愿意帮我?”沈清澜有些惊讶。
林墨点了点头,道:“我虽不愿卷入这些纷争,但沈姑娘的安危,我不能坐视不理。”
沈清澜心中感激,但仍有疑虑:“可此事凶险,林公子何必为我涉险?”
林墨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江湖中人,最重情义。沈姑娘曾帮过我,如今你有难,我岂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