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你真没事?”夏花脸色狐疑。
卿如尘笑嘻嘻道:“有事,我自然有事,来来来,小花朵,你快帮我捏捏肩揉揉背,我这个人一向很好说话的,能捏捏揉揉就没事,不过,如果小花朵实在心疼我的话,最好到房里去捏揉,我躺在床上会更舒服些。”
“想……想的美。”夏大壮伸手就拉过了夏花,“娘才……才不会帮你捏肩揉背。”
卿如尘也不看夏大壮,只满眼期待的盯着夏花。
苏九娘只摇头微笑不语,她想,即使小尘做不了她的女婿,她多了一个儿子也是好的。
夏花白了一眼卿如尘没好气道:“卿卿,你这个人就是让人心疼不起来。”
卿如尘并不生气,挑了挑眉,唇角边尽是温柔笑意:“小花朵,终有一日,或许你会心疼我的。”
“屁!心……心疼个屁!娘……”
“砰,砰,砰……”门忽然响了起来。
“谁?”苏九娘如惊弓之鸟,手上一痛,绣花针已将手指刺出血来。
“小花,小花……”
“娘,别怕,是五儿。”夏花赶紧去开了门,就见叶五儿裹着厚重的粉色棉袄站在那里。
她打着一把油纸伞,一张小脸冻的通红,两脚不停的在地上跳着跺着,手捏成拳头放在嘴边,嘴里哈着白团团的热气。
“五儿,这大雪天你怎么来了?”夏花微有惊讶。
“五儿,快进来坐。”苏九娘也迎了上去。
“阿嚏,阿嚏!”叶五儿收了伞进了门,一冷一热,狠打了两个喷嚏,只笑道,“婶子,小花,你家实在是好暖和。”
夏大壮一听叶五儿的声音,薄薄的唇一撅,有些不悦的掉屁股就要走,卿如尘一把拉住夏大壮嬉笑道:“大壮,有客人来了也不知道招呼着,真是没有礼貌。”
叶五儿笑道:“卿观主,没事,不必客气。”说完,拿一双妩媚的眼略瞟了一眼夏大壮,虽然他现在看不见,可他的脸还是那样清秀好看。
这会子,她一点也不在意他又傻又瞎,光凭他是太子这一点就足以掩盖他所有的不足,她知道大壮对她无意,所以也不敢不要脸的贴上去,只能装作无所谓道:“大壮,你别听卿观主这般说,我哪算什么客人,只是来找小花说说话的。”
夏大壮也不理她,扭脸就离开了,叶五儿将满脸的失落和尴尬压回心底,指尖无意识的轻轻在袖笼间碰了碰,又是紧张又是有些欣喜。
苏九娘根本未察觉到叶五儿的心意,只笑道:“五儿,你跟花儿去房里坐好,我去给你弄碗姜汤来,省得带了寒气又经一热,身子受不住。”
叶五儿忙拉住苏九娘笑道:“婶子切勿忙,我没事,走了这会子倒不觉得冷。”又指一指自己的额头笑道,“瞧瞧,这大风雪天的,跑了些路竟跑出汗来了。”
卿如尘淡声道:“那是五儿姑娘出的虚汗吧?也不知是身子虚还是心虚啊?”
叶五儿一怔忡,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微有些难看:“卿观主说的话我不懂,女儿家的身子虚也就罢了,为何要心虚?”
夏花笑道:“五儿,你别理他,他不过是嘴里没个正经,你这会子来找我必是有急事,赶紧跟我说说。”
叶五儿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苏九娘又看了看卿如尘,苏九娘会意,笑道:“花儿,你们小女孩儿家要说些闺房话儿,你怎好叫五儿在这里说?”
“其实我也不为别的事,只是近日一直在家忧心念弟姐姐的事,想来问问小花,不然我心实在难安。”
“念弟怎么了?”苏九娘疑惑道,“难道她又出了什么事?”
“娘,她也没怎么着,还在镇上待的好好的。”
“小花,你说的是真的,念弟姐姐没事了?”
卿如尘打量叶五儿一眼,带着嘲讽的语气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这个人一向很有眼力的,一眼就能看穿叶姑娘你不是为念弟姑娘而来,你怕是为了那个大……”
“闭嘴!”夏花轻喝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卿如尘娇斥道,“卿卿,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要实在嫌的无聊,不如回屋看看书去。”
“小花朵,你对我总是这样狠心。”卿如尘气闷闷的跺了跺脚,转身离开,又回头看了一眼叶五儿,见她眉稍含情,唇角含情,眼色含情,脸上无一不是情意绵绵,那眸底深处微带着一丝常人无法察觉的幽幽散光,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怕是饮下了情蛊。
他没有探她脉像,也不想探她脉像,她饮不饮情蛊干他屁事,不过令他疑惑的是这小小村姑哪来的这南疆情蛊,她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估计她今日来的目的也或许是想给谁下蛊,他不可能,小花朵和娘更不可能,唯一可能就是夏大壮。
不过想想也好,让夏大壮爱上叶五儿,他还可以省事,省得这夏大壮一天到晚的缠着小花朵,真是让人厌烦透顶。
夏大壮这个人他实在捉摸不透,若说萧绝是最难以捉摸的人,这个夏大壮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甚至在想,这个人是不是早就清醒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若他早就清醒还不上赶着回京做他的太子去,难道他对小花朵真情深到连太子之位也不要了。
他微蹙着眉心,转而悻悻离开。
他前脚还未跨进房门,又是一阵敲门声传来,苏九娘刚放下的一颗心立刻又提到嗓子眼上。
“娘,我来!”卿如尘两腿跑的飞快,一转身人已到了门口,问了一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