睇着如佑的神色。许如凉又唯唯地道:“可是我想,你们都离开了我,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没人疼没人爱。也没人回护我,活得肯定不会太好……”
事实的确如此。
不经意间前世辛酸涌上心头,眼眶泛起酸涩。
许如凉赶忙抬头。不让眼泪滑落。
看得如佑心疼不已,抱着她宽慰说:“不会的不会的。你看,你哥、我还有你舅舅,我们不都好好的嘛?我们都会保护你,不要难过咯。”
但愿今生一切如愿,岁月静好。
许如凉重重点头。
而到了五月十四日许如凉生辰当天,为弥补之前许如凉落空的愿望,如佑特意吩咐如校一家子过府饮宴。
许如凉便依原计划,拿到了如校的脉象。
饮宴正酣时,忽听侍从来报说有要事。
如佑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如凉一眼,自与如校离席去明灵斋。
齐氏与如红豆不明所以,见许如凉脸色陡变,直以为她不开心,急忙安慰她。
端午时母女俩去了趟齐家,如红豆跟人学了几手戏法儿,也献宝似的全拿出来哄许如凉,只盼她能笑一笑。
许如凉此刻却没有玩乐的闲心。
心里明镜儿似的,所谓的“要事”,应该是南疆军机。
韶阳离得近些,今晚就收到信报,兴庆离得远些,大概要等明天中午才能收到信报。
后天早朝时永和帝便会乾坤独断下旨南伐。
之后,再有半个月,哥就该出征了。
许如凉感觉心头莫名一坠,眼前恍恍惚惚浮现前世光景,那口漆黑的棺木,那死不瞑目的哥哥……
心口泛起尖锐的痛。
“阿凉怎么啦?”如红豆当先发现不对劲,急忙过来抱住许如凉。
许如凉一手紧揪心口,脸色发白,额角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身体却仿佛落在腊月寒冰里感觉刺骨的冷意。
少女的体温给了她些许安慰,令她逐渐平复下来。
缓了许久,才离开如红豆的怀抱,借口身体不适想早些休息,请齐氏母女二人自便,她自先回后院。
径直去了檀园。
只有这里才能令她感觉安心。
躺进属于她的小小填漆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索性又翻身坐起。
只不经意地一眼掠去,便看到了床边的方凳。
那天哥就是坐在这里等她醒来……
许如凉忽然安定下来。
是了,是了,哥身上穿着软猬甲呢,刀枪不入的软猬甲。
不会有事的!
拍拍脸清醒了一下,许如凉翻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