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黄仕鄞一周岁的生日宴,就这么以黄子睿被下人一左一右绑进卧房,荒唐的落下了帷幕……
听着房内黄子睿的嘶喊声,以及从丫鬟那获知黄子慧提前进医院生产,黄兴河犹如一具被抽了灵魂的躯壳,整个人一息苍老了许多。
思及着孙子在柳晴的拼力护救下并没有什么大事,倒是柳晴,因着护救儿子滚落下楼梯,还未清醒过来。
不仅如此,那姨娘莹茱也在目睹了这一幕惨烈,惊吓之余的她竟是早产了,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纷至而来,瞬时搅扰的黄兴河头痛不已,不禁开始后悔起自己的专制,遂,扶额低语道:“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若是我愿意放一半黄家的权利给睿儿,他,还会似今日这般的疯魔吗?!”
然而,这个问题却无人回应,回应他的是一屋的寂寥……
良久,只见洋医彼得,来至书房汇报他对黄子睿的诊治结果:“回黄总理大人,令公子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精神受了刺激,但是是间歇性的刺激!”
闻言,黄兴河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他看向彼得道:“那有什么办法可以使我儿子好转呢?”
见状,彼得回道:“黄总理大人,所谓间歇性的刺激,其实就是指一个人在精神过于压抑,又长时间的得不到疏解,随着不满的情绪一点一点的累积,直至,到达一个顶峰,它就会像气球似嘭的爆炸开来,我的建议是,给令公子换个新环境生活吧,或能遏制住……”
一番话说的黄兴河陷入了沉默中,遂踱步走到书房落地窗前,抬眸望着窗外的庭院,心中思绪万千。
少时,管家一脸喜色的来至书房,向黄兴河报喜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医院传来消息说二小姐跟姨娘同时产下公子,母子均安……”
闻言,黄兴河的脸上即浮现一丝欣慰之色,随即,他亦是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将儿子黄子睿送往国外疗养院休养。
一直悬而不决的黄家继承人,正式敲定了由女儿黄子慧继承,若非,他一直不肯放权,又怎会发生如今的闹剧?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幸得阎斌送医的及时,黄子慧并无什么大碍,后花园的那一摔,仅仅是擦伤了她的后背。
万幸,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受惊,在黄子慧被推进产房后没多久,就顺利的生了下来。
半晌,将生产完陷入昏睡的黄子慧推进了病房后,护士便将包裹在襁褓里的孩子交给了阎斌。
阎斌见状,双手颤抖的接过儿子,听着怀中儿子的哭声,这个浪荡不羁了三十年的男人,在这一刻,竟是哭的不能自抑。
看着女婿这副模样,令的一旁随侍女儿的沈婉珍不禁感慨万千,不由忆起当初的黄兴河应该也如他这样吧?
想当年她生慧慧时也是凶险的很,思及此,她勾唇自嘲:“兴河,这些年来,到底是你变了呢?!亦或是我变了呢?!呵,毕竟当初的你,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我,我也以为我遇到了此生最爱,可这一切都因你的儿子找上门来的那一刻……”
说着,她顿了一顿,过往回忆瞬时如海水般疯狂的朝自己涌来,原以为这些年的相敬如宾,早让自己息心。
却原来,她依旧是如鲠在喉,不能释怀吗?!尤其听着宴会上黄子睿对黄兴河的发狂指责,竟让她隐秘的内心深处,划过了一抹畅快。
待思绪回笼时,她遂冲着阎斌道:“慧慧虽说是没什么大碍……但到底是受惊了,那个,我先回黄家熬汤去,你……”
阎斌闻言,即,回以岳母一抹温润道:“妈,您且回家熬汤,慧慧和儿子我会照看好的,您放心……”
“嗯,那我走了……”沈婉珍满意的微点了点头后,而后,转身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