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一声过后,洛予勉强拽住了他的衣领,用足了力气才将人带到一边的床上。“……你是笨蛋吗?!”洛予惊魂未定地松开手,心脏还在狂跳。假装没看到他也就算了,不舒服还硬要起身,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多休息一会吗?!解应丞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句,愣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句:“……不是幻觉?”他的声音又低又哑,还带着几分犹疑和难以置信。原本生起的一点点愠怒悄然隐没,洛予抿唇抓住了他的手。指尖相触,再扣紧。温暖的触感顺着末梢的神经传入大脑,艰难传递出一道准确的讯息——不是幻觉。那道模糊的身影真真切切地存在着,从星河之外,来到了他的身边。喉结一滚,顿时失了言语。洛予见他沉默,心中一沉。alpha现在的状态和狂躁暴走根本不沾边……该不会是傻了吧?他犹豫了半天后,鼓起勇气般深吸了一口气。“医生说你需要安抚——”解应丞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伸出手臂,主动环抱住他的脖颈。淡淡的花香立即变得浓郁,像是在怀中抱着一束鸢尾。人类难为情地抿起了唇,脸颊覆上了一层薄红。“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回应他的是男人反揽上腰的臂膀。洛予僵硬着身体,一动都不敢动,很久很久之后,才小声问了一句:“可以了吗?”……不行。还不够。想要变成兽态将他压在身下,或者被他轻轻抚摸,密不可分地靠在一起,让他全身上下都沾满自己的气味,想要将他抱得更紧,将花瓣揉碎,让汁液一点一滴地从鼻腔蔓延到心脏,好安抚被禁锢着的、狂躁不安的野兽。手指不受控制地沿着腰际上移,在肩胛骨的位置隐忍着停下。洛予知道他想干什么。耳边是他愈发急促的心跳和灼热的呼吸,洛予闭上眼睛,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听上去镇静一些。“……想咬就咬吧。”他对整个战势那么重要。与之相比,自己受点皮肉之苦似乎不值一提。话音刚落,后颈就被按住,在反复触摸过后才终于确定了位置,随后狠狠地咬了下去——从未有过的深度让洛予疼得心尖一颤,手指攥紧他的衣领,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呜咽,男人立刻放轻了力度,一下一下地轻轻舔舐。洛予将脸埋在他的肩头,过了许久才闷闷地憋出一句:“……下次能不能轻一点?”像是为了证明一般,后颈处的腺体又被咬了一下,轻轻衔住吮吻。这次不疼。“心跳正常,信息素浓度正常,激素指标正常……上将,您是否还有哪里感到不适?”解应丞摇了摇头,医疗队的成员们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负责人推了推镜框,飞快在面板上记录着数据,为100契合信息素令人惊叹的安抚效果而欣喜不已,这时他才想到,似乎没有看见上将的那位伴侣。“上将,您的伴侣……?”解应丞重新穿上军装外套,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沉静,细听之下还带着丝微不可察的餍足。“正在休息,有什么事晚点再说,不要让人打扰他。”“……”负责人的表情一言难尽。好像也不过短短一个半个小时吧?得折腾得多狠才会……负责人在心中默默吐槽完,又问:“您之前说到的视线模糊的问题,是否有所好转?”解应丞整理袖口的手指一顿,迟疑片刻后,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跟之前一样,”说完又立刻补了一句:“这件事不要告诉洛予。”负责人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医疗室内刚刚放松了一点的分为又重新变得凝重。间歇性的视野模糊……这样的副作用还是首次发现,并且也只在解应丞身上出现过。“可能是因为浓度过高、距离过近,也有可能是跟alpha本身的精神强度和身体素质有关……抱歉上将,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案……”负责人满脸愧疚。“无妨,慢慢来即可。”解应丞从医疗舱内起身,径直走出医疗室,路线流畅。他的表现太过自然,以至于除了医疗队成员和他的副官以外,其他的士兵都不知道他们的指挥官时不时会陷入视线模糊的状态。解应丞不打算让过多的人知晓这件事——凭借他的军事素养,完全能够做到瞒过所有人。他对军舰的构造太熟悉了,熟悉到无论从哪间舱室出发,都能够凭借着肌肉记忆,毫无阻碍地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至于指挥方面暂时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战事的讯息和防线部署地图都刻在了他的脑子里,结合着副官每个小时例行上报的数据,能节约不少文书工作,实在需要亲自去看的文件,就趁着视线短暂好转的时候抓紧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