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跳好似突然漏掉了一个节拍,容止槐一怔,缓了片刻,抿了抿唇道:“为何非要讨好我,其实你本不需要的,不是吗?”
是啊,将军府于他而言并非必要,一个栖身的场所而已,为何非得是这里不可呢?这个问题,他倒是从未想过。
觉着有点被问住了,风无邪忖了忖,方才开口回应道:“小姐是第一个给了属下家的人,属下不想离开小姐。”
又是熟悉的天真目光,容止槐无语的抿了抿唇,行吧,他是疯子,他厉害。
“要留在我身边,以后不准动不动就自残!”用刀扎自己,这是什么癖好,把匕首丢在地上,她最后落下一句,便起身走了。
凝着女孩逐渐远去的背影,男人瞳孔中的纯真瞬间变成了看不见底的深邃,他就知道,小姐一定会心软。
用手指蘸上从自己肩头冒出的鲜血放在唇边舔了舔,风无邪唇角上扬出一抹兴奋,嗯,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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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几位太医一边商量着,一边治疗,下人们也是来来回回的忙碌着,昨日那马蜂窝突然砸下来,首当其冲的自然还是张贵妃。
手臂的红肿连成了一片,脸上也被蜇了三四个大包,整个毁了容。
说来也是运气不好,天上掉下个马蜂窝砸她头上不说,偏生这一窝马蜂还有毒。
患处清理了,可这毒解不了,红肿便无法消退,拖的时间久了,化脓发炎,怕是要麻烦了。
作为女子,美貌是最大的武器。
张娟平素最是在意自己的形象,一席帷幔遮在床畔,除了诊治的太医外,她谁也不见。
饶是夜崇璋探望,也被挡在了床幔之外。
天子薄情,吃了两回闭门羹,也就没了耐心,毕竟后宫佳丽三千,每一人又能分到多少感情。
吩咐太医全力诊治,并嘱咐张贵妃好好休息后,夜崇璋便以还有公务要处理为由从储秀宫离开了。
只有宁王夜轻羽从昨日事发开始,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自己母妃身边。
转眼一夜一天的时间过去,眼见天色暗了下来,可太医商讨来商讨去,还是未能将那蜂毒解掉。
看着那些老家伙一个个摇头叹息的样子,夜轻羽便觉着烦躁。
他忽然一拍桌子,恼怒的抬脚将水盆踢翻在地,“连小小的蜂毒都解不了,如此平庸的医术,你们都是如何考入太医院的?”
“王爷息怒,若是普通的蜂毒,臣等自是能解的,可从娘娘的症状看,昨日袭击娘娘的,应该是极为罕见的赤炎蜂。
赤炎蜂的毒液成分较为复杂,事关娘娘的容貌,臣等实在不敢妄自将查来的法子直接使用,只能先回去做好试验,再行决断。”
众太医跪了一地请罪,为首之人为难的抿了抿唇,将情况如实汇报道。
“等你们试验出来不知要猴年马月,母妃现在的状况,又岂能等的起?”
怒意不减反盛,夜轻羽倾身上前,一把揪住了回话那人的衣领。
“说到底,还是你们医术不精,本王再给你们两天时间,若是找不到解毒之法,你们就准备卷铺盖走人吧!”
两天?这时间明显不够,太医们战战兢兢,但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他们也无从反抗,只能苦大仇深的俯首应“是”。
“臣倒是知晓一个解毒的法子,但……”这时,跪在后排的一人忽然开了口,话未讲完,他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唇。
“说!”语气冷冽,夜轻羽不耐的吐出一字。
“臣从前在医书上看到过一种草药,可解各种虫蚁之毒,那药名唤芓珠,生长在青莲山上,如今正是长成的时节。
若是能将那药草采回,给娘娘服用,这蜂毒自然可解,只不过……”
蹙了蹙眉,刘太医微顿,才又继续道:“青莲山从前是药门的扎根之地,芓珠便是常年浸在毒瘴之中,由一种普通药草变异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