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明明就是不开心,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杀人的事。
小姐对他这么好,他不能让她难过,还是跟她解释一下吧,虽然他从来不喜欢跟人交代解释。
“小姐不问问属下杀的是什么人?”
“你若想说自会告诉我,不是吗?”容止槐挑了尾音,不答反问。
“如果属下杀的是该杀之人,小姐可会生气?”
“不会,以后我都不会因为这种事随便跟你生气,你有你的立场,我不知你经历过什么,所以很多事,我无法评判。
但是,你要记得,这世上并非所有人皆凉薄无情,也非所有的家庭都是冰冷没有温度的。
既然你是我的人,将军府便是你的家,家,不仅仅是一个词语那么简单,它是可以用来避风的港湾,是你疲累时可以依靠的肩膀,你明白吗?”
那日之后,容止槐倒也想开了,生于人世间,有谁是完全不悲不苦的呢。
许多事情皆非她能左右,倒不如看开些,能保全身边所有亲近之人,已是不易,她哪有那么多闲暇去怜悯众生。
原来家竟然是这样的吗?风无邪眸光闪烁,似懂非懂的应了声“嗯”,随即他从怀中掏出瓷瓶向女孩递了去。
“这是什么?”
“小姐不是想学武吗,喝下它,可以让小姐直接拥有一到两成内力。”
“这么神奇。”打开瓶口闻了闻,浓烈的酒香当即扑鼻而来,容止槐不可思议的冲着男人眨了眨眼睛,“这好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药门。”
风无邪云淡风轻的吐出两字,女孩听闻,手里的动作却倏的顿了下。
“所以,你是为了帮我拿到这个去闯药门,这才受了伤?你杀了药门的人,也是为了自保的反击,对不对?”
药门,前世她也是听说过的,以毒立于江湖,是一个极其神秘又邪门的存在。
少有人能寻到药门之人的踪迹,即便寻到,上门后也都有进无出。
任凭武功再高的人,中了毒连内力都施展不出来,就只有被杀的份儿。
这么危险的地方,没想到这男人竟只身闯了进去,就为了给她寻这一瓶秘药?
一种无言的情绪忽然充斥心间,容止槐的眼眶莫名的有些酸涩。
“不是,属下屠尽了整个药门,一个活口都没留。”男人的指腹温柔的在她的眼角摩挲,语气却冰冷的瘆人。
眸中深沉的恨意,藏都藏不住,容止槐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不加掩饰的在自己面前展露出嗜血的样子。
想来他在药门,必然有过什么不堪回首的经历吧。
其实这男人也挺可怜的,成为最后的赢家又如何,活这一辈子,都未曾感受过人间的片刻温暖。
压下心头涩意,容止槐淡然接过话道:“制毒炼毒,危害人间,药门应该也没有什么好人,杀便杀了。”
“小姐今日好像有点不一样。”眸中的阴戾转瞬被清明取代,风无邪唇角扬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哪里不一样?”
容止槐难得好奇一回,男人却不肯往下说了,只是径自将话题岔开,“把床让给属下,小姐今晚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