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姐夜登门拜访,找孤何事?”看见自门口款款走进的倩影,夜绝尘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扳指,好整以暇掀眉挑问道。
“太子殿下何必明知故问,说吧,究竟怎样才肯放过我大哥?”已经撕破了脸,容止槐索性连那些客套的虚礼一并省了,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容少将军勾结匪徒,偷换赈灾粮,图谋不轨,父皇震怒,下令彻查,这事与孤有何干系,容小姐这话,孤着实有些听不懂。”
“大半夜不睡,你不就是在等我吗,现在我已经来了,你又何必假惺惺的跟我拐弯抹角?
夜绝尘,你的虚伪卑鄙,我早见识过了,在我面前就无须藏着掖着了,如此,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槐儿好像很了解孤。”唇角勾着玩味的笑,夜绝尘忽的起身,向女孩靠了过去,“既然如此,那孤想要什么,想必槐儿也是心知肚明吧?”
他的唇离她越来越近,感受到他的呼吸迎面喷洒,容止槐下意识向后倒退一步躲开。
“看来容小姐此番前来并没带多少诚意。”她的抗拒引得他的不悦,夜绝尘轻哼一声,返身走到床边坐下。
“容少将军为人正直,孤也不愿相信,他会做出那般大逆不道之事,想来这其中必是有什么误会。
但父皇震怒,纵使孤是太子,也不好随便插手此事,一不小心,引来父皇的猜疑,对孤来说,可是百害而无一利。
不过,若是为了自己的女人,孤倒可以冒险一试,是否要冒着触怒父皇的风险,上奏力保容少将军,就要看槐儿今夜能讨得孤多少欢心了。”
来的时候,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可事到临头,这一步还是很难迈出。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容止槐闭闭眼,抬脚往床边走去。
伺候他更衣这种事情,她前世明明做过无数次,依旧甘之如饴的,她以为扮演一个贤惠妻子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可慢慢抬起的手臂,却让她觉着仿佛有千斤重,伸在半空中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眼见她纤长的手指就要触及男人腰间玉带,这时,一个侍卫忽然慌慌张张从外面跑了进来。
“殿下,不好了,外面着火了!”脸上沾着几抹炭黑,侍卫狼狈跪在地上,焦急道。
“着火了就去救火,跑这里跟孤说有什么用?”被人搅扰了好事,夜绝尘愤怒的一脚将那人踢翻。
“救……救了,弟兄们忙着泼水呢,但是扑不灭啊,大火从东院库房那边烧起来,快速向别处蔓延,现在太子府已经快要整个陷在一片火海中了。”
侍卫又怕又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浓烟顺着门缝飘入,察觉到事情好似比想象的严重,夜绝尘不再理会那说不清话的侍卫,起身快步从房中走出。
扑面而来的一阵浓烟,呛得他不由咳了几声,定身抬眸,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熊熊火光。
看着绑着火把的箭一支支划过夜空,落在哪里,哪里就轰的燃起一片明黄色火焰,好像有人在院中的地面提前浇了油一般。
看到眼前的一幕,夜绝尘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侍卫所说的扑不灭究竟为何意。
这场大火,明显不是寻常的意外走水,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别说这些年,他私藏库房的财宝全都付之一炬,按照现在的火势来看,整个太子府怕是都要被夷为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