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松冈凛的话,山崎宗介并没有遂对方所愿地露出吃瘪的表情,反而是抱起胳膊,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也对,我的确是逾矩了,刚才那种刻板严肃的样子,还是应该等我转正了再说,现在我只是个刚刚和一名棘手的队员建立起友谊的实习队医而已。」
「我哪里棘手了。」
松冈凛小声地嘀咕道。
这种话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会只是简单地嘟哝几句,就善罢甘休。而现在,他之所以无法抗争,都是因为——
「凛。」
没错,都是因为山崎宗介对他的称呼。
就在上个星期,他和山崎宗介终于化干戈为玉帛,尽管「干戈」并没有多么「干戈」,「玉帛」也不是什么上等的「玉帛」,但多一位朋友总归是件好事。在被希望「换个对我的称呼」时,他不假思索地就脱口而出了「宗介」,并且之后继续这么叫的时候也意外地觉得非常顺口。
相应的,山崎宗介那边的称呼也发生了变化。
——凛。
是这样的一种,因为需要发出的音节减少了,所以分散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一起,使得即使周围景物再复杂,在被叫到的一瞬瞳孔也只映得出对方的面孔的亲昵称呼。
那之后,山崎宗介和松冈凛就开始互称对方的名字,发现此事的国家队队员们也时常拿这个来开玩笑。
「我就说嘛,松冈真的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你看你现在和他的关系不就很不错吗?」
「互相称呼名字什么的,这可是在山崎你进国家队之前,我们从来没有在松冈那里享受过的待遇。」
「和刚来不久的实习队医搞好关系,直接喊他的名字,松冈,你对这些年来都在和你朝夕相处的队友我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啧,摆出那种嫌弃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被你直接叫名字是山崎独有的权力?」
诸如此类的打趣的话,松冈凛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关于称呼他确实没考虑过那么多,只是在当时自然而然地就喊出了「宗介」,然后这种「自然而然」很快就成了一种习惯。在除了山崎宗介以外的人身上,松冈凛还真的找不到这一习惯的落脚之处。
「凛,你先进去吧。」
电梯门在眼前打开时,山崎宗介首先开口。松冈凛瞥了瞥他,还是抬脚踏入电梯内,随便找了个位置靠好。
「你倒是很懂得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