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古斯的情况比凌远好不到哪里去,上身几乎都全裸了,露出黝黑精壮的肌肉,他肩头的鹦鹉正在高傲地啄着自己的羽毛。
“还好我出发前没忘了把大宗钱存银行,不然真变穷光蛋了,”凌远挥了挥手里的树枝自嘲道。
“还好我的钱都在你那儿,我从来没存钱的习惯,”萨古斯不知想起什么,反倒乐了出来,“咱们被洗白了,你老相好这趟可发了。”
凌远想想那一船海盗,个个赏金不菲,光是萨古斯一人身价就抵得上丝绸之庐一个礼拜的收入。
“对不起,”凌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你……”萨古斯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损失,你说出来吧,我接受得了。”凌远见对方似乎有话想说,却吞吞吐吐,不像他平日的作风。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凌远一怔,哪里不对劲?他仔细看了看对方,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突然……
“啊!”
没错,是视野!自己的视野变得很奇怪,似乎看不到右侧的东西。
他慢慢把手举起来,朝着自己右眼所在的位置摸去,摸到的不是自己的肌肤,而是有着绒毛触感的布料。
“我的右眼……失明了?”
萨古斯没说话,脸上写着“你没有想错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说……沉船后残疾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吗?”
萨古斯扬了扬左手的钩子,“我这个也是死亡一次就得到的。”
“对了,”凌远指着对方的钩子,这个问题他一直想问了,“这个是怎么来的?”
“当时还没有梦魇号,我也是个没有什么名气的小海盗,有一次我开小船出去,遇到远洋号,我所处的地势又很差,跑不掉。”
“对方也知道以大打小胜之不武,事后也没有声张。”
“但是因为我的手,大家都记得我被凌霄打败过。”
凌远想了想,“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很有缘?”
萨古斯乐了,“也许吧。”
凌远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罩,“帅吗?”他不确定地问。
萨古斯认真瞅了瞅,点了点头,“很帅。”
这回凌远也乐了。
萨古斯觉得好笑,也伸出手去准备感受一下,“有没有觉得不适应的地方?”
凌远突然收了笑容,与他四目相对,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喜欢你。”
萨古斯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