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人生在世,哪有不吃苦的?只是有人心疼,有人无人心疼罢了!&rdo;萧艾道。
&ldo;多谢。&rdo;须长风知道萧艾前番所言,是让他早些明白状况,不至于日后知晓伤身劳思。
萧艾见他是个明白人,便道:&ldo;林霰住在蘅芜巷,离此处有些路程,你若要寻他,便早些去罢。你既然已经付了定金,子寻这两日,我不会让他接客了。&rdo;
&ldo;嗯。师父那边,我会去说,只是答不答应,我不敢保证。&rdo;
&ldo;你若做不到,那便三年后再来罢!&rdo;萧艾并不肯松口。
&ldo;这是南海夜明珠,你且让他这一个月,自在些罢……&rdo;
&ldo;好。&rdo;萧艾命人收了金锭和夜明珠。
&ldo;我去见见他,告辞。&rdo;须长风抱拳行礼,萧艾回礼。待须长风走后,萧艾打开柜子,拿出一袭竹青纹理白底衬锦袍,披在身上,开始合计樨玉馆这半月的收入。灯光暖黄,墙上影影绰绰。另一间的介子寻也在这样的灯旁,等候着须长风的到来。
须长风一进去,介子寻便站了起来,很是拘谨和客气。须长风想起从前他们之间吵嘴的日子,还真是十分怀念。
&ldo;坐下罢。&rdo;须长风轻轻说道,介子寻点点头,依言而坐。
须长风在他身边,闻到了一股医药香,&ldo;你懂医理?&rdo;以前的介子寻颇喜医理,只是不知现在的他,还是否如此。
&ldo;家中世代行医,我也略懂些。&rdo;介子寻说这话时,眼中有微光闪烁,也有些遗憾。须长风看着他,这人谈起医术,果然还是和从前一般。
略微寒暄过几句后,介子寻想起自己身为色子的责任,便道:&ldo;您、您不需要侍奉吗?&rdo;
须长风握住酒杯的手颤了一颤,酒水洒出了些,从前,介子寻也是这样侍奉旁人的吗?他很想问,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饮下一杯酒,道:&ldo;你与那林霰,很是相熟?&rdo;
介子寻不知他为何会知道林霰,也不清楚他是好是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
&ldo;放心,若我要加害于他,自然不必先来问你。&rdo;
介子寻觉着这话在理,便道:&ldo;我们是相识,从小便认识。&rdo;
&ldo;从小……便认识?&rdo;须长风放下酒杯,&ldo;想来他一定是满腹才气,与众不同了?&rdo;
&ldo;是啊,他从小便十分上进,虽然家中并不富裕,可他从不说气馁的话……&rdo;介子寻听到有人夸林霰,一时间有些忘形,猛然惊觉,便收住嘴。
&ldo;呵……话也说了,酒也喝了,接下里,就做该做的事情罢!&rdo;
介子寻心中一哀,他原以为可以逃过,谁曾想还是一样的命运,道声&ldo;是&rdo;,便开始摸上须长风的衣服。
&ldo;明明不是想说这些的,可听到他对那人如此称赞……我这是在做甚么啊!&rdo;须长风看着他脱了自己的上裳,又开始解下腰带,低声吼道:&ldo;够了!&rdo;他穿好衣服,也替介子寻套上衣服,&ldo;这一月你都好好过罢,不用再去应付那些人。&rdo;
说完这句话,须长风便离开了,介子寻不明白他究竟何意,直到问了萧艾才知道须长风已付了一月的定金。
须长风离开后,先回了客栈,第二天一早便去寻了林霰。
那青年知道他的来意后,虽有疑惑,但想自己也并无甚么可以让人算计的,加上须长风情意真切,处处为子寻着想,他与他攀谈得很是尽兴。
听到须长风说请他帮忙盖一座医馆,他便有些为难道:&ldo;子寻虽然祖上便是医者,他自己却并没有甚么实战经验,治病一事,马虎不得呀!只要他能出来,便是好事了。其余的,也不敢奢求了。&rdo;
须长风只对林霰说了自己见子寻是个人才,不愿他埋没了,便想替他赎身,只是家中还有些事情,身上现钱并不很够,一月之内定带银子来,其余的,便甚么也没有说了。&ldo;我只有这些,且先劳烦你替他置办着,至于治病救人,这是他生平所愿,我相信,他不会拿人命当儿戏的。&rdo;
须长风如此相信介子寻,只凭一个&ldo;不愿他埋没&rdo;的理由,林霰是肯定不信的,但见他周身正气,并不似奸邪之人,又不计较银钱得失,自己也不好拒绝,收了他两颗夜明珠,说自己定会尽力而为。
&ldo;这里,我先替子寻谢过了,感念你的一番心意,我定会好好说与他听。&rdo;林霰的话术和礼仪都很是周全,但&ldo;替子寻谢过&rdo;一句,惹得须长风心中微泛酸涩。
&ldo;不,若是来日能赎出他,也不要告诉他是我所为。&rdo;
&ldo;这……&rdo;林霰不相信天下竟有这样的人,施恩不求报,连感谢之言也不要。但一想子寻的脾气,也断然不会接受一陌生人的帮助。
&ldo;常兄希望我怎么做?&rdo;
&ldo;若是能瞒过他自然是好,瞒不过也尽量瞒着,先让他从那地方出来。&rdo;
&ldo;常兄,你真的不认识子寻吗?&rdo;林霰还是不太相信,总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比他还要多了解子寻一些。
须长风摇摇头,道:&ldo;为免家中记挂,我先告辞了,有劳林公子操心了。&rdo;
&ldo;慢走。&rdo;林霰拱手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