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端着菜去饭厅,发现客厅桌子上多了一个精致的花瓣果盘,八个格子中间还有两个,总的有十个间隔,上面放了瓜子、梅子、蜜饯、花生、葵花籽、水果硬糖、软糖、棒棒糖,中间两格放的是冰糖和冬瓜糖以及酥条。
过年的零嘴全齐了!
上辈子到了九十年代,家家户户过年都有这种东西,疍家人也不例外,就他们家没有,原因自然是家里没有客人登门,买了这种东西就是浪费而已,没想到重活一世,陈文军竟然早早满足了她的愿望。
林琴心下一暖,眼眶一红,小跑着去灶屋继续端菜。
等菜都上齐了,陈文军出去放了一串鞭炮。
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两瓶汽水。
大过年的,林义没敢埋怨陈文军乱花钱,招呼着大家赶紧坐下来吃饭。
香喷喷的鸡蛋炒饭把两个孩子都香迷糊了。
两人一人端着一大碗鸡蛋炒饭埋头苦吃,红烧肉和鱼都不感兴趣。
林琴给他们一人夹了一块海蛎煎,孩子们吃了两口就不要了,倒是虾饼他们挺喜欢的,一口炒饭一口虾饼,吃完肚子都鼓起来了。
吃完饭,两人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放小鞭炮。
陈文军带着他们玩了一会儿回来继续吃。
这顿饭一直吃到八点多才结束。
按照这里的习俗,年夜饭是不能收拾的,吃完就这么放着,明天一早热一下,再煮个红糖线面就是了。
一大家子都习惯了早睡早起,守岁守到十点就撑不住了,全都回屋。
零点,南溪放烟花,一阵阵响声把林琴和陈文军吵醒。
两人躲在暖和的被窝里面面相觑。
陈文军顺势将她揽到怀里,笑得餮足,“真好啊!这辈子咱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什么都有了!”
林琴连连点头,声音有些沙哑,“以后会越来越好!”
情到浓时,这夜春光无限。
第二天凌晨五点,夫妻俩一起起床。
外头还乌漆嘛黑的。
林义看他们醒了,嗔怪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一年到头也就这么几天能让你们偷懒。”
陈文军咧嘴直笑,“爸!到点了就行了,我现在一身力气,恨不得马上出发去南港,就是人家今天都没打渔,哈哈哈哈。。。。。。”
林琴跟着笑了,拿出红糖和线面,“我来煮红糖线面,今天早上就吃这个。”
以前在刘家,红糖线面这种好东西根本就轮不到她和丫丫,顶多让她们吃一口图个好彩头,要是没有这个好彩头,马翠花连给他们舔碗的机会都没有。
林义一个人过日子,都是糊弄事,过年不会主动煮红糖线面,陈文军就更不用说了,大过年也在忙着打渔赚钱。
大家对这锅红糖线面期待得不行。
陈文军还主动过去给林琴烧火。
林义找了几个模样磕碜的地瓜,扔进灶膛里,“烤几个尝尝。”
没有孩子在身边,三人难得像孩子一样任性了一回。
红糖线面熟得快,地瓜却还得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