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婶听了这话立马心生疑虑的问到:“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要你这么的着急?”关大叔连忙安抚妻子的情绪说到:“别瞎紧张,没什么事,只是我眼瞅着就要到不惑的年纪了,现下身体虽好,但难保将来不会有个万一,到时候你的身体不好,儿子又年幼,张云虽是个好的,但到底是双婿,你们俩的日子不能去指望人家。族田若是要回来了,余下的粮食足够你们娘俩一年的口粮,这样即便是有什么意外,我也不用担心了。”“呸、呸、呸,大喜的日子你少给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听到了没有?”关大婶听完了话立马急了。关大叔见妻子生气了连忙讨好的说:“我不就是那么一说吗?你着什么急呀,我还等着咱儿子娶媳妇在给咱们添个胖孙子那。你身子刚好点,可千万别生气。”关大婶见丈夫不在说那些让她担心的话了,这才放过他。张云和关璟回到家的时候,马婶已经将热水烧好了,张云扶着关璟来到浴室里,准备让他泡个热水澡好去去乏。将水温调好,把关璟抱入浴盆,将干净的浴巾放到一边,对着全身放松一脸享受的媳妇说到:“我去屋里把炕烧上,旁边有水壶,冷了就往里面加一些热水,泡好了就叫我,不许一个人从浴盆里爬出来,听到了吗?”见关璟全部都应下了,张云才放心的离开了浴室。等关璟泡完了澡,屋里已经被热炕熏得暖暖的了,关璟往热乎乎的炕头上一坐,抱着前几天从集上买回来的秋梨,大口大口的啃着。张云进屋的时候就见关璟的两腮撑的都鼓起来了,小脸蛋瞧着就像花栗鼠一样,逗的他哈哈大笑。话说自打关璟显怀了以后,那食量就和他的肚子成了正比,一天天的见长。可是他不爱吃主食,独爱吃水果和点心,家里的葡萄藤结出的那些果子,除了送人的那几串,剩下的都进了关璟的肚子。张云真的很庆幸,还好关璟的孕期多在夏、秋两个季节,不然他要上哪里去找那么多的新鲜水果回来填他媳妇的肚皮。关璟被张云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快速的咀嚼了几下,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然后气呼呼的瞧着看他笑话的张云。张云看见关璟的眼神,赶忙将笑意压了下去,从水果篮子里抓出两把新买回来的枣子说:“媳妇儿,别光看我,快在多吃些,能吃是福,将来咱们的孩子也能更壮实些。”关璟抚了抚肚子说:“前些日子魏老来看我,说孩子比同月份的要小一些,叫我多吃些肉类,可我现在就是闻不了荤腥,瞧见了就想吐,只能吃这些,叫孩子跟着我一起受苦。”这件事到还真是个问题,关璟怀孕之后口味一直很奇怪,总是在变来变去,早上想吃饺子,下午就变面条了,刚刚说想吃煎饼,买回来就不要了改吃豆花。明明前几个月最爱吃的便是巷子口那家小食店煮出来的卤味,这个月却连一点荤腥都见不得,闻到味道都要吐。张云对关璟的口味到是没什么意见,想吃什么就买,吃不了他帮着全部包圆,能折腾才好,说明他媳妇有精神,哪天关璟要是啥都不想吃了,那张云才真的是要头疼了。有时候关璟也觉得自己闹的有些过分了,所以只要东西好,不管爱不爱吃他都会吃一些,无奈有些东西就是接受不了,硬咽下去也还会在吐出来,而且会难受的不得了,心疼的张云严禁他这么做。可是光吃水果和点心也不行呀,时间长了大人和孩子都受不了,张云挠头的想了想说:“我听说县里有一家做肉丸子的,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号称做出来的丸子让人只能吃到食材的鲜美,绝对吃不出肉的腥臊,我明天去买一些回来,你试一试能不能吃行吗?”“嗯。”关璟点头应了,然后对张云说:“云哥,我想吃唐家铺子里的核桃酥。”“前个儿下午我回来的时候不是给你买了吗?我记得你收到咱家的食柜里去了。”张云回到“都吃完了。”关璟小声的说。“二斤的核桃酥呀,你一天多都给吃没了?”张云吃惊的问。“啊,都吃光了,我还想吃。”关璟说的理直气壮。“好,我去给你买,对了,你不是说想吃炒瓜片吗?也一起买回来好了。”张云边说边往外走。关璟看着这个为了自己的吃食而忙碌的男人,突然想起了闲聊是某位婶子说过的一句话,要想知道家里的男人最宠的是谁,那就看吃饭时家里的餐桌上摆的菜是谁爱吃的就行了。隔日,张云便托要去县里的人家帮忙把肉丸子带回来,由于不知道关璟能吃哪一种肉类的,就拜托那人只要是丸子就买回来一些,到时候让关璟挑着吃,总能有和他口味的。关璟继续去关大叔家照顾娘亲和弟弟,而关大叔在祭过了祖庙之后将儿子名字记入了族谱,对于这个来之不易的幼子,关大叔寄予了满腔的厚望,他既希望这孩子将来能够功成名就光宗耀祖,又希望他可以平安健康一生无忧。纠结了几天之后,关大叔给儿子取名为瑜,意为美玉,引申为有玉之美德的君子。孩子满月的时候关二婶一家没来,只是在老太太派人过来送礼物的时候跟着添了些东西,叫人一起送了过来。关大叔接过了礼物,然后问来这里送礼的仆人:“母亲还有什么吩咐吗?”仆人恭谨的说:“老太太让你们有时间的时候带着小少爷回去一趟。”关大叔点了点头说:“你去回母亲,就说明天我们一家便会回去给她请安。”然后他又问:“我弟弟和弟妹这回没过来,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仆人回话到:“小少爷洗三的那日二太太来参加,回去之后便说脚上有些不方便,请来大夫一看说是伤到了骨头,大夫给开了药,还留了医嘱说是三个月里不能使用伤脚。所以二太太在家里养伤,二老爷要照顾她就没过来。”关大叔当然知道弟妹的脚是怎么弄伤的,媳妇在洗三的那天晚上就将白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了。对于弟妹的自作自受,关大叔并不关心,他送走了老宅的仆人之后,便开始和妻子一起收拾明天会祖宅请安时要用的东西。第二日,关大叔夫妇抱着孩子,带着礼物回到了祖宅,一进屋关大叔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因为他们这一支里很有威望的几位族老都被母亲请了过来,不仅如此,连在领镇上居住的小舅和大舅家的表哥也都过来了,这阵势绝对不会是为了见自己刚满月的孩子。关大叔夫妇带着孩子,由仆人引领者来到了母亲的屋内,见到母亲是关大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床上的母亲面色晃白,眼窝深陷,双颊见不到一丝的肉,整个人憔悴的不见了样子。关大叔见状连忙赶了几步走到了母亲的床前问到;“母亲这是怎么了?几日不见为何变成了这般摸样?”关老太太听到了声音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他说到:“是老大过来了呀,你儿子和媳妇都还好吧?”关大叔说:“他们都好,我把他们带过来给您请安了。”说着就把孩子抱了过来想给老太太抱一抱。关老太太并没有伸手抱孩子,而是倚在床上说:“我没有力气,就不抱他了,你也别往我跟前送,小心过了病气给他,你就抱着他给我看一眼吧。”关大叔闻言抬起手将儿子举高,露出小脸来给母亲看看,关老太太见了孙子很开心,逗弄了一会对关大叔说:“你去把你叔伯、你老舅、你大表哥还有你弟弟一起叫过来,我有话要说。”关大叔应了一声,把孩子递给一旁的妻子,出去寻人了。过了一会,人都来齐了,关老太太看了一眼众人说道:“诸位,我今天想把家里的事情料理一下,请你们过来就是想让大伙给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