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处。
周锦棉?那个让人记不住面孔的年轻人?
谢神策果然又见到他了。当然对他的相貌也果然没有印象。
周锦棉仍旧是请他坐下,然后给他泡了一杯茶。不等谢神策开口说明来意,周锦棉就微笑着说道:“卷宗送过来还得等一会儿,可能还会有些不好拿,怕你久等,就擅自把你叫到我这儿来了。”
谢神策不明所以,因此客气道:“叨扰周文书了。”
周锦棉笑道:“哪里哪里,这儿很随便的,小侯爷不要客气,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谢神策微笑喝茶,心里却直翻白眼:缇骑司这么阴森,谁特么不正常才拿这儿当家。
周锦棉一面扯着些有的没的跟谢神策说着话,谢神策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时间就慢慢过去了。
周锦棉这人虽然是缇骑司的人,但身上却没有阴森之气,即便两人共同语言不多,谢神策也没觉得尴尬或是不自在。这种感觉让谢神策很舒服。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卷宗备齐了,果然如周锦棉所说:有些不好拿。
岂止是不好拿,简直就是拿不下!
整整两小车!全部是封在圆筒内的卷宗!
这特么得看到什么时候……谢神策有一瞬间的失神。难怪找都要找那么久。
周锦棉笑着说:“太傅大人本来是要一些详细资料的,但我想着既然是要动手,那就给小侯爷多找了一些,好做个全面了解。所以自作主张就把近三年二里人所有的在档卷宗都调出来了,只是可能会辛苦小侯爷了。”
果然,缇骑司是知情的,知道爷爷要对二里人下手了。
谢神策赶紧笑道:“真是多谢周文书了,只是,实在是多啊。”
周锦棉摆摆手道:“无妨无妨,我让缇骑司派人帮着送回贵府。”
谢神策再次道谢。
就在谢神策准备回去时,转身看到站在文书处门口微笑的年轻人,突然觉得人家一连两次都对自己很客气,又很照顾,自己是不是要谢谢人家呢,那。。。。。。表示表示?
就是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合乎缇骑司的规矩。
那还是做了再说吧,不合规矩就算了。
于是谢神策回过身对周锦棉说:“嗯……周文书两次照拂,谢神策甚为感激,就想请周文书喝杯酒,不知是否合乎规矩,有这个荣幸?”
听到谢神策邀请,周锦棉明显有些诧异,随即就笑着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小侯爷既然相请,自然无不应允,在下深感荣幸。”
于是二人就约定晚间在一家烧烤店喝一杯。
谢神策回去后就把所有卷宗搬到了自己小院子的书房里。本想塞些银钱与那几个帮忙送卷宗的缇骑司使,却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几人就走了。
谢神策到了后院书房,跟谢太傅说了今晚宴请周锦棉一事,谢太傅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你既已经是有官身的人了,结交些同僚自然是理所应当的,缇骑司文书也是同僚,那么宴请喝酒又哪是什么大事。你伤还未好,莫伤身便是。”
在北城的一家烧烤店,谢神策等到了如约而来的周锦棉。
这家小店自然也是谢神策名下的,店面不大,上下两层,客流却是相当大。当然,这也是谢神策精心挑选过的,店不大,却热闹,私下宴请极易拉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