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一人站在山岗的晨风中,久久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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鹜颜踏进龙吟宫的时候,凌澜正负手立在一张悬挂的地图前沉思,在他的脚边,一只小白狐摇着尾巴蹭来蹭去。
鹜颜蹙眉:“这小家伙,你还没送去云行山啊?”
一个帝王的龙吟宫里养只狐狸,传出去还不被天下人笑话。
“她还活着!”
男人猛地回头,看向她。
鹜颜一愣,“谁?”
“蔚景!”
鹜颜心口一撞,愕然看着他:“你如何知道?”
“感觉!”
感觉?
一颗心大起大落,鹜颜摇了摇头,有些失望,“你呀,一惊一乍,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是真的!”男人笃定而语。
末了,又走到桌案边取出一张画像,抖开,问鹜颜:“她是谁?”
鹜颜看了看画像上的女子,眉目如画、微笑浅浅,天仙一般的女子,她自是认识。
“蔚景啊。”
“对!”男人将画像卷起,又取出另外一张,抖开,再问:“这个呢?”
不知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鹜颜疑惑地看过去,依旧眉目如画,只是面色清冷,清冷得有些近乎决绝。
“看面相还是蔚景啊!怎么了?”
鹜颜还是不明白男人想要表达什么。
“这就对了!”男人伸手自袖中掏出一方素帕,轻轻将画像上女子口鼻以下的部位掩住,然后转眸看向鹜颜:“她就是那日我见到的女子!”
见鹜颜张嘴,正欲说什么,他又紧接着道:“我知道,你又要说,是我的幻觉。当时,高朗也看到了。”
鹜颜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确定吗?”
“确定!”
这事还得从昨夜说起。
昨夜在九景宫,他又喝得烂醉,醉后的他将挂在边上衣架上蔚景平时喜欢穿的一套衣袍当成了她。
他抱着衣袍跌跌撞撞,结果摔了一跤,带翻了边上的烛火,他的袖子烧了起来,他就是被烧痛了,才有了一丝意识,连忙扑火,可他忽然发现,蔚景的那身袍子就在火苗上,却无一丝反应。
他震惊了,酒顿时醒了一半,然后特意去烧它,还是烧不着。
他心里就得知一个认知,却又不敢相信,连夜宣了工部一个对防火方面颇有研究的技师进宫。
结果果然如他所想。
衣袍被做了手脚,涂抹了防火的东西。
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事先知道了蔚景要经历大火这件事,不管这大火,是火刑,还是那些人故意放的那场山火,总之,此人的目的是想让蔚景在大火中平安无事,虽然蔚景最终没有穿这身衣服。
没有人知道他得知这一切时的心情,那种心跳激烈得仿佛要跳脱出胸腔的感觉,只有他自己清楚。
虽然所有那日在场的人都说过,在那样凶猛的火势下,她不可能幸存,还有人甚至说,亲眼看到她被大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