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这么一问,我看眼亨利,后者一脸冤枉的表情,我才放心道:“算是吧!”
谁知,我话音刚落,跟前的大小老板们就先后找借口结束了谈话,到另一间包厢等候赛马开始。
这些人前一刻待我还热情似火的,现在已然一副冷淡的模样,甚至有意的回避,我因此好奇的拉住亨利询问:“亨利,我刚才说错话了吗?”
亨利摇摇头,叹息坦言道:“你不该说伯父在政府工作!”
我爸爸和刚才那群人如何扯得上关系,我更加惊奇道:“为什么?”
“那些人都是大陆来的干部,但到了香港没几年就腐化了,而且不是小腐化,都是大腐化。”发现我询问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亨利犹豫一下,搭住我肩膀,继续说:“这些中资公司的老总,都是共产党员,也算国家的栋梁,重用的骨干吧!他们受国家之托,来香港掌管国家资产,不过这里是一个花花世界,许多人的生活就彻底改变了。刚才那位北京派来的中资公司董事长,都六十的人了,到了香港,见了女人简直不要命,好像以前五六十年都白活了一样,吃喝,上赌船,夜总会包小姐,一个小姐不够,还带上两三个,玩一皇双凤、一皇三凤,玩一个晚上不够,第二天继续玩。我挺佩服他的体格,怎么消受得了?”
不知是否和亨利熟了,没说几句,他总会扯到女人上,我笑笑:“你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否也玩过?”
“你看我像吗?我们是朋友,老实和你说,他们和香港的另几名金牌庄家都有联系,可以通过做庄、炒股票、开老鼠仓种种手法,赔了公家,赚了私人,造成国家资产的大量流失。他们赚的钱不是几百万美金,是几千万,甚至上亿美金,我总觉得拿国家的早晚都会吐出来,和他们只算普通交情!”
亨利如此一说,对于那些国家干部的前后反差,我才有些明了,于是说:“那些中资公司的老板,不会看到那些g4,以为我有极深的大陆背景,因此而有意回避我吧?”
“我估计是这样,你也看到了,刚才我也被逼无奈,才介绍他们给你认识,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亨利无奈的耸耸肩,留意到齐冰好像有话和我交谈,也就识趣的找借口退开了。
“俊宇,上海那边有消息了,韩雪昨天中午就坐飞机离开了上海,去了瑞士!”
“瑞士,和谁一起去的?”我眉头皱了起来,提问。
原以为上海那边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没想到早就有了结果,齐冰有些佩服我的先见之明,因此态度和气道:“这个还不知道,但我可以替你去航空公司索要登机名单,待会以电子邮件的形式发到你的卫星电话里,可以吗?”
“好,麻烦你了!”我抱以感激的笑容,心底暗自捉摸韩雪去瑞士的目的。
……
临近第一场赛马开始,香港街头巷尾的电子“投注宝”还不是有人下注,而不少普通市民住所里,家庭成员一边看电视中的赛马,一边用电话投注。
据说,全香港,三个人当中,就有一个是“马迷”。一到赛马日那一天,几乎是万人空巷,都围在电视机前看赛马了。
这不,正巧文思的父亲就是一个标准的“马迷”,比赛还未开始,他就霸占客厅的电视机,把难得休息在家的女儿赶到了一边。
可怜的文思还在为前天那盘录像带苦恼,对电视也没什么兴趣,眼角看着老爸如痴如醉的模样,她却撅起嘴巴,闷闷不乐。
“唉……这次又没有赢利!”
随着老爸的叹息声,文思回过神,视线凑巧停留在电视机。
马场摄像机的跟踪拍摄的画面里,香港杨家兄弟的赛马拿到第一名,马主杨少正领着一批好友环场牵马拍照留念……
不过屏幕中那个戴黑色帽子的男子文思越看越觉得面熟,仔细的思考起来。
是他?那个飞虎队的?
脑中灵光一闪,文思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披上外套,夺门而出,拦车向马场而去。
……
“杨少,这次沾你光,我和俊宇每人赚了50万!”走出马场的途中,苏阳来到杨少身边,笑道。
“怎么才这么一点?你们买的哪种?”
苏阳答道:“我们了买了‘独赢’,就买了一场,命中率可是百分之百的!”
“那还行,香港赛马,总的原则是,‘买中’的几率越小,赔率越高。最复杂的组合,赔率高达几十万倍。你下10元一注,如果‘买中’,就能得到几百万元彩金。而且,如果本场没人‘买中’,‘三t’投注金累积到下一次,有时连续累积,10元一注的‘三t’彩金竟高达几亿港元,所以才这么多人疯狂与此!”一路向停车场走去,杨少显得心情很好,不知不觉连说话的嗓音都大了。
眼见我即将坐上金色劳斯莱斯,准备同杨少,亨利等人前去酒店庆祝,齐冰一直拿着我的手机,刚巧收到上海传来的电子邮件,于是几步走上前,提醒说:“潘先生,你要的电子邮件发过来了!要看一下吗?”
我拿过电话,索性站在车盘,迫不及待的操作手机。
“俊宇,上车再看!”亨利,杨少就位后,提醒一声。
“马上!”我应付一句,依旧站着不动,寻找韩雪的名字。
很快,韩雪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我的实现中,登机名单上除了韩家姐妹,韩啸天夫妇,居然还有我一向厌恶的徐嘉亮,令人感到惊奇的是,五个人的号码全是连起来的,这显然不是巧遇……
“冰姐,马上替我定去瑞士的航班,要最快的,杨少、亨利、苏阳,我还有事,我们改日再聚……”
我话还没有说完,正准备换车坐进g4的奥迪a6里,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一个年轻女子,气喘吁吁的手持录音笔迎面向我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