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的门被剑气震断,善无也口吐鲜血,无法再念咒。
白槎横在空中,她一脚踢飞善无,又转身一掌击中善无。她飞身逼近善无身侧,将善无打的鼻青脸肿,无还手之力。
白槎道:“善无,你两千年前蛊惑李敛那蠢货将承黄神君剔角制药!你擅自夺取恪泽神君的法器弑魂珠做此等祸国殃民的不堪之事!你间接导致了风灯国百姓差点遭遇灭国之灾!”
千合不可置信的看着善无,眼中燃烧着怒火。
白槎又道:“这罪行,你可认?”
善无歇斯底里叫道:“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你不就过就是一个只剩下一叶残魄的废神罢了,在这里装什么拯救苍生,你根本就是装腔作势。”
善无的脸狰狞无比,又大声道:“你现在的功力不行,你体内木神之力稀薄!你压根。”
白槎手中的长剑飞了出去,透过善无的嘴巴,贯穿了他的喉咙,长剑飞身回来,飘在白槎身侧。
白槎神色平静,一字一句道:“一叶之力杀你尚可。”她挥手结印,隔空抚去长剑上的血,那长剑化为孔雀茅。
孔雀茅忽然飞向承黄,千合即刻将承黄护在身后道:“杀我可以,不要伤他肉身。”
白槎轻笑一声。
她们周围的祭坛、道观、山川忽然消散,场景转到了梦溪林。
承黄沉睡的这两千年里,千合每年在花灯游季时节都制一盏新灯。
每盏灯都挂在梦溪林的树上,将不落湖照的没有夜晚。如今这梦溪林已经挂了两千盏鹿角宫灯。
孔雀茅变成灵叶进入了白槎的胸口,白槎的整体泛着光,她耳后的右侧耳后只有本来一片叶子的图纹,如今变成两片。
白槎的湖蓝色的裙摆在橙色灯火下泛着青蓝色的光,发带随着风飞起。
白槎看着千合,安慰道:“千合,不要怕。”
白槎的柳叶月耳坠渐渐发出青蓝色光,她左手幻化出不闻钟,将不闻钟推向承黄,不闻钟由手掌大小变成一成人般大,浮在承黄身上,渐渐吸出来了一个黑色与红色阴阳图案的珠子。
正是弑魂珠。
不闻钟和弑魂珠缩小到人的拇指大小,一起回到白槎身边。白槎从腰间取了一个香包,把它们两个丢了进去。
承黄化成一只小兽,小兽背上有两个疤痕,小兽的后背都长着顺滑的金色皮毛,但疤痕处却斑秃一片,红斑凸起,那疤痕看起来着实有些吓人。
小兽就躺着千合怀里,无声无息。
白槎结印打出银色符咒,将已经收回的两片灵叶附在符咒上,符咒浮在小兽上方。
承黄兽的后背疤痕斑秃渐渐消失,皮毛恢复如初,背上长出两个小小的嫩嫩的新的鹿角。
承黄兽化回人形,但是少年看起来十分虚弱。
承黄睁开了眼睛,温柔看着千合,道:“千合,怎么哭了?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他的手轻轻擦去千合眼角的一滴眼泪。
千合一怔,不知说些什么。
千合呆呆看着承黄,她很欣喜,但又委屈。她很开心,但又自责,各种情绪交织叠加。
千合抱着承黄,哽咽道:“阿乘,没有你,千合什么都做不好,你不要离开千合好不好?我会乖,很乖很乖。”
白槎收回两片灵叶神魄,她轻声道:“我的神魄具有万物生之力,但是我如今神魄不全,今日只能让鹿角再生,鹿角自己会慢慢长大的,承黄的身体也会随着鹿角的长大复原。”
白槎耳后的两片叶子明显模糊了很多,只剩下淡淡轮廓。她只有两片残魄,再次启动万物生,损耗元灵。
承黄俯身行礼道:“多谢木神大人。我沉睡时,倘若千合犯了什么错,请将罪责罚于我。”
千合哽咽急道:“不要!不要罚他!我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