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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贵女温顺低垂的双目中,眸光闪动——为什么指责两个良娣不贤不智?难道不是太子主次不分……处事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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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弟弟终于把可怜的太子大兄逼到没辙,甘拜下风地表示愿意出人出钱让这群如狼似虎的皇家兄弟们打打猎郊郊游,捎带玩玩宿营野炊行乐啥的。
送别几乎是逃也似离开的皇太子刘荣,志得意满的刘彻回来找他的陈表妹:“阿娇,阿娇,大兄允诺,于暑月之中择日……”
“咦?”说到半截,胶东王突然吃惊地发现,娇娇表妹非但不认真听他讲话,还一个抽身自顾自登上肩辇,拍拍栏杆令宦官——升辇——启程。
‘哎呀……阿娇生气了,生气了!’
刘彻到到此时才大觉不妙,赶紧追过去:“阿娇,阿……娇……”
负责抬凤辇的六个宦官超水平发挥,简直是豁出命地跑,活像——背后有n匹饿狼。
没提防凤辇动得如此之快,胶东王赶几步没追上,急得直跺脚。
“大王,大王……”韩嫣过来,适度挡住君王的去路,语气生硬地阻止:“大王,此未央宫也,禁中之重地……”
萧琰想想,也过来善加劝阻,说道这儿毕竟是未央宫,贵族高官人来人往,一个亲王追着翁主大呼小叫既不合适也太难看。有什么误会,表兄妹间以后有的是机会解释,不用急在一时嘛!
情知两个伴读所言不虚,刘彻咬咬牙,打定主意下午就去长信宫找人——阿娇再生气,也不能闭门不见不是?再说了,胡亥还在他这儿呢!
‘女孩子都是小心眼……小心眼!而,阿娇最甚!’抚抚胖胖兔的头背,胶东王气哼哼,好一阵咬牙切齿。胡亥伸两只胖乎乎的前爪撸撸脸,一派闲适地打理仪容。
抱怨一通,转瞬,刘彻又一脸怅然地瞪着渐行远去的凤辇,恼火又委屈地喃喃:“胡亥……胡亥呀!阿娇弃……我等不顾矣!”
萧琰捂了嘴,窃笑不止。
韩嫣则向天翻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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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辇,颤巍巍的……
‘那是……公然挑战正室的权威啊!’坐在肩辇上,馆陶翁主陈娇还在想刚才听到的太子宫纷乱:‘虽然良娣也不是正室,但良娣之位例从古媵制,多少带点副妃的味道。当下,皇太子无妃,良娣主事勉强说得过去。而一个孺人算什么?妾而已……’
‘太子表兄就该当机立断,直接打消郦孺人的妄想才是!竟模棱两可?!’对比对比长兄与表兄各自的内治,娇娇翁主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如果是大兄,根本不会将这事推到姱从姊面前,早在孟姜提出的当时就否决了!’
陈娇很清楚母亲馆陶长公主经常告诫两位兄长一定要注意维护正室的威权和荣誉,否则早晚必出家乱。陈须尊奉母命,所以这些年来虽然美妾有宠、庶子又一个接一个出生,长公主官邸的内宅却纹丝不乱,秩序井然。
‘二母自然不方便与庶子深谈内闱之事,可栗夫人怎么也不提点提点太子表兄?’娇娇翁主想来想去,倏尔发出冷笑:‘想迷了!栗夫人那架势,是恨不得明天薄皇后就归天,好让她母凭子贵取而代之!指望她??’
‘可……奇怪呀!太子殿下不是宠爱昌平翁主吗?不是重视栗家表妹吗?’馆陶长公主的女儿慢慢地皱起眉头:‘他怎么不想想,郦孺人这回若是越权成了,以后萧孺人提要求怎么办?周孺人提要求又怎么说?还有将来会出现的其她宠妾……永无宁日啊!’
回忆刚才表舅舅窦亮表现出的态度,阿娇越想越不是味道,渐渐地陷入沉思:‘难道说……男子……从不介怀妻子的感受和……尊严?’
习惯性地摸向膝边……
手,摸空了!
阿娇猛地醒过来,惊讶四顾——兔子呢,她的兔子呢?胡亥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