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韦伦朝外面喊了一声。
随后,只见韦青推门进来,走到里间禀告道:“三爷,秦太守和太守夫人来探望您了!”
听到这话,韦伦拧了下眉头,才道:“请进来吧!”
“是。”韦青应声退了出去。
听到敦煌太守和太守夫人来了,清琅赶紧放下手中的碟子,然后便站立在一旁,她现在可是书童的身份,怎么也得学像一点才是!
随后,韦青便引领着秦太守和太守夫人走了进来。清琅半垂着头,看到那穿着一身红色官服的一位五十余岁头发和胡子都有些花白的男子走到榻前垂首作揖道:“下官携夫人宋氏参见韦大将军!”
“秦太守免礼!”韦伦伸手示意道。
“谢大将军!”那秦太守才起身,然后韦青早已经给他搬来了一个绣墩,他倒是也不客气的就坐了下来。
这时候,清琅悄悄望了一眼站在秦太守身后的太守夫人宋氏,这一看不要紧,真是惊讶的很!因为站在秦太守身后的夫人竟然最多也就只有二十来岁,很有可能才十八九岁,而且长得真是美丽,穿一件水红色镶嵌白边的绸缎褙子,水嫩的脖子露在外边,还露出了一截葱绿色的抹胸,很是惹人瞎想。头上的发髻高耸,佩戴着一副银色镶嵌珍珠的头面,既高贵又不失雅致。下身是一条百褶白绫裙子,隐约露出一抹粉色的绣花鞋的一角,仅仅凭这一角就能够猜测的出她的金莲真的挺纤巧秀气的!这样的长相,这样的打扮真的是挺惹眼的。清琅心中不禁在想:这秦太守年过五十,脸上的褶子都快能夹死蚊子了,怎么这太守夫人却是如此年华的绝代佳人?难不成这只是一位如夫人?此时,那位太守夫人宋氏也朝清琅的这边看来,清琅便赶紧的垂下头去。她现在可是一身男装打扮,可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是个女儿身。毕竟她一介女子不远千里跑到韦伦的身旁来可也是一大新闻,说不定还会弄坏了韦伦的名声呢!
随后,那秦太守便关切的问道:“大将军,这两日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好多了!”韦伦仍旧是穿一身白色的中衣,随意的靠在软枕上回答。
那秦太守点了点头,便道:“昨日下官又得了一只难得一见的大概有百年以上的人参,特意拿过来给大将军补身子!”说罢,秦太守便示意宋氏把人参拿出来。那宋氏赶紧的把手中的一只狭长的木质盒子打开,呈到韦伦的面前。
韦伦扫了那盒子里的人参一眼,便笑道:“我在这里叨扰多日,让秦太守破费了!”
“大将军哪里话?大将军为朝廷负伤,下官能照顾大将军尽绵薄之力真是下官的荣耀啊!”那秦太守说起冠冕堂皇的话来倒是嘴巴顺溜的很。
“你我都为朝廷办事,自然都要尽力!敦煌在秦太守的治理之下比以前繁华了不少,而且这次在和吐鲁番的战役中也是很大的配合了定远大军,我回去后会向圣上进言嘉奖的!”韦伦随后道。
一听这话,那秦太守便赶紧的起身作揖道:“多谢大将军!”
“这是应该的!”韦伦冲着秦太守摆了摆手。
随后,那秦太守又道:“大将军,下官要出去公干几日,这几日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和贱内说就是了。贱内到底年轻,嫁给下官时间又短,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大将军见谅啊!”
“宋夫人已经很周到了!”对于秦太守的话韦伦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最后,那秦太守便道:“那下官先行告退了!”临走之前,还嘱咐那宋氏道:“你在这里伺候着,不要偷懒才是!”
那宋氏赶紧的低首应声。“大人放心!”随后,那秦太守才离开了。
秦太守走后,宋氏便走到刚才秦太守做的绣墩上坐了下来,笑着对韦伦道:“大将军,这位小哥好生眼生啊?”
韦伦看了清琅一眼,便回答:“这是我在家里的书童,昨个家里派人送了些药材和补品过来,我母亲怕我没有细心的人照顾便让小琅跟着一起过来了!”
“原来如此啊!”那宋氏的眼睛在清琅的身上打量了一下。
随后,便进来一个端着托盘的丫头打扮的女子。在宋氏跟前停下道:“夫人,鸡汤炖好了!”
听到这话,那宋氏便赶紧起身,伸手从托盘中把那碗鸡汤亲自端到榻前,柔声笑道:“大将军,这是妾身让厨房从昨个三更起就熬的鹿茸炖山鸡,最是补身子了,让妾身伺候大将军喝了吧?”说着,宋氏竟然用调羹要亲自喂韦伦的样子。
清琅冷眼看着宋氏,倒是并没有上前阻止。不想,韦伦却是皱了一下眉头。直接拒绝道:“夫人,我刚吃过早饭,现在还不饿!”
“可是一会儿就凉了!”宋氏赶紧道。
“我实在用不下,就放这里吧!”韦伦指了指榻前的一个小几。
见韦伦如此坚决,宋氏只得很不情愿的把手中的汤碗放在了小几上,然后看了看韦伦身上的中衣,又很殷勤的笑道:“大将军,妾身这两日晚上都在为您赶制一套中衣,料子是很薄的丝绸,穿上既凉快又舒服,不如大将军就赏脸试试?要是哪里不合适的话,妾身也好回去改啊!”说完,刚才端着托盘进来的丫环早已经把一套青色的中衣递了过来。宋氏赶紧的双手接了,马上上前就想去给韦伦脱衣裳的感觉。
韦伦见状,眼神里头透露出了一抹厌恶。马上制止道:“夫人,别忘了你可是堂堂敦煌太守的夫人,这种事情都是下人做的,你千万不要自降身份才是!”
突然听到这话,那宋氏眼神中便有一丝惊恐以及委屈之类的光芒。随后,便把手中的衣裳放在了榻的尾部。说:“妾身就不打扰大将军休息了,衣裳放在这里,要是哪里不合适,明日妾身再过来取回去改一下!”随后,便好像受了巨大的委屈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宋氏走后,韦伦便对韦青吩咐道:“今日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我谁也不想见!”
“是。”韦青应声后便退了下去。
待到都退下去之后,清琅便走到榻前,伸手拿起刚才宋氏放在榻尾的那一身中衣,然后摸着那料子道:“这料子果然丝薄,颜色也雅致,而且上面还是暗纹的竹叶纹,这针脚嘛也很匀称,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