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他骂了一句,手一转,把枪管调过去,枪托狠狠砸在我的面门上。
我突然出手,扭住他扣在扳机上的手。于是我们两人拉扯起来。
“快帮忙!”那男人的脑袋使劲躲避着枪管,双手与我拉扯着。
“你死定了。”建成冷眼旁观,突然冷笑着对那男人说了一声,“唉。。。你死定了。说什么不好,你偏要提他爹。”
紧接着我的耳边传来一声巨响,那人左半边脸几乎炸裂,只剩下猩红的血渣,手一松,倒在了地上。
活该,我想,让你死算便宜了你。我还记得上一次有人提到我爸爸是什么时候,那次我拿着砍刀追着他满学校砍,惊动了校领导,叫来了警车都于事无补,最后那人跑出后门,我追出去,被警察制服。好在爷爷们有点关系才免了牢狱之灾。不过那小子可就惨了,他二话不说,吓得跳到河里去了。
枪也掉到了地上。我正想弯腰去捡。
建成突然跳起一脚踢到我的脸上,我飞到一旁,咬破了嘴唇,溢出血来。
“你什么意思?”我问他。
“你最好老实点。”他说。
我不是个老实人,当然不会老实,我反抗,可是有用吗?得到的结果是我被爆打了一顿。建成拖住我的一只脚,把奄奄一息的我拖走了。
“老成?”
“你不配。”他说。
“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你抛下我弟弟。”他说,但没有回头,拖着我走,“你不再是我在一中认识的那个重情重义的飞哥。”
“卧槽。。。你打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情义两字?”
“呵呵。”他冷笑两声。“我认识的飞哥,他把兄弟看得比命还重要,你是吗?就算敌人再强大他也不会退缩,你是吗?。。。。。。”
我必须承认,他说的没错,末日以来,我是变得更加胆怯。
只见他接着说道:“我当初跟着他,把自己的命,把我弟弟的命都托付给他,那时候我心甘情愿。我最自豪的事情就是他承认我是他的兄弟。”
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末日当天我们在校园里逃命的那一幕。
“如果刚才是我。。。飞哥你。。。也会来救我的。不是吗?”
我点头微笑。
此时我被他拖着,脑袋拖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磕在地板上,直到昏迷。
。。。。。。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无法分辨白天黑夜。我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除了一条内裤我竟然什么都没穿。
我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骚味。
我坐起来,看见房间到处有人蜷缩着,两盏昏暗的煤油灯将他们的身影投射在墙上,地下室的人窃窃私语,除此之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滴水的声音,还有刮擦声。
“谁拿我衣服?还有我的裤子鞋子呢?”我大声喊道。
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