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于溪第一次见到这个锦囊。
“……是我原来的师父留下来的,是个护身符。”
锦囊的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向他们传递什么信息。孟沅看了一会儿,伸手碰上那锦囊,霎时间仿佛紫气东来,整个空间都彻底被映亮。
下一刻,光线骤暗,苏于溪定睛再看时,那锦囊竟然消失不见了!
“这……”
“放心,”孟沅搂住苏于溪的腰,耳鬓厮磨,“这护身符一直在保佑我们,它现在消失了,就意味着,我们已经修成正果了。”
“是这样啊……”
苏于溪还在想那锦囊漂亮的紫光,但是孟沅有的是方法让他再也想不起来,让他心里眼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
而那锦囊……
程奕。
孟沅想,他终于再也不欠他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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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一片宁静,从来没有过的静,但又似乎不是完全没有声音,依稀有风吹过耳畔,很轻的风,送来阵阵清雅荷香……
奇怪,怎么会有荷香?
程奕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是玄色的床帐,并不是他预想中的景象。
预想中,若上天堂,应该是纯白的云海,若入地狱,则应是黑红的火光。
程奕坐起身,张了张手掌,然后伸手按住左胸的位置,心跳规律平稳,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他竟然没死?
第一反应,程奕犀利的目光迅速扫视周围。雕花木床、紫檀桌椅、墙上挂着的字画……古色古香的房间,莫名熟悉的感觉。
程奕意识到什么,大吃一惊,猛然站起身,几步掠至门边,略一迟疑伸手推开了门。
吱呀一声——
院子被皎白的月光照亮,今天大概是十五,中天银盘完满无缺。左侧几杆翠竹,右侧一大片荷塘,荷叶田田连成碧涛,荷花残败却只剩下几朵。
暑意清凉,将退未退。
栖凤国,太子府。
他是在做梦?可若是做梦,为何梦见的不是那个人,却反而是这个地方?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程奕警觉地眯起眼,就见沿着竹林小径,快步走过来一个人。
灰衣灰裤,中年人,在程奕对面五步开外单膝跪下。
“禀殿下,已经查清楚了,这次苏府进贡的锦鲤的确有猫腻,并不是出于苏元昌之手,但真正那人隐藏颇深,苏家府内颇有忌惮,属下未能探知,还请殿下指示。”
程奕浑身剧震,他下意识探向腰间,果然摸到那里触感冰凉,是他一直藏着的一把护身匕首。
灰衣人一直静静等着程奕说话,突然,他感觉眼前冷光掠过,映着月色银亮,像一匹白练骤然划破空气。
下一刻,顺着程奕左小臂,几缕鲜血沿着指尖蜿蜒流淌,滴落在他脚下的地面上。
灰衣人大惊失色,“殿下!”
程奕恍若未闻,他浑身剧烈颤抖,却并不是因为手臂处传来的剧痛,他此刻只能意识到一个声音——
这不是梦!
灰衣人见程奕放任自己血流如注,那双目中狂乱之色尽显,心中顿时大骇不已,顾不得会不会僭越,上前一步就要替他止血。
“殿下,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