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皮狗殷勤地扶着管家上了马车,管家钻进马车后,他与另外三人就着前后左右的车沿,勉强搁下屁股,驱动马车前行。
虽说,这马车坐着有点难受,可比起走路来,总归要省力很多。
秀堂山。
一处小山岗坡地,乃是附近有名的乱葬岗,规模很大。
据说,秀堂山附近的山水之地,乃是以为有名的大财主买下的。
大财主心善,特体开放了这出小山岗,作为无立锥之地穷苦人的亡葬之地。
这个世道,没地的百姓很多。活着,在别人地头上讨吃食。死了,也没自己的地可埋。
天下之大,皆是有主之地。死后想入土为安,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
不是说你看上了这块地好,想埋就能埋。主家不同意,即便是先斩后奏,也有被人扒出来的风险。
因此,无立锥之地的穷苦百姓,更倾向于将亲人葬入乱葬岗之中。
所谓乱葬岗,正是有名的财主为了积阴德,特意划出来的一块地,供穷苦百姓亡葬所用。
虽然,秀堂山远了点,偏了点。可为了让亲人能有个死后安身之地,周遭穷苦百姓,还是愿意费些力气,将亡者运至此地安葬。
多年下来,此处便成了有名的乱葬岗。
许是阴德积的多了,当年那名财主高寿无病而终。他的后人也学他样,又划出了相邻的一块山坡地,扩大乱葬岗的面积。
乱葬岗坟茔乱葬,数不胜数。
人多成市,坟多成岗。
这地方本来风景秀丽,景色宜人。自打变成乱葬岗之后,经历多年变化,鬼气森森,阴阴绰绰。便是大白天来此,也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除了丧事来此埋人之外,少有其他人来此。
“哒哒哒~!”
“吁~!”
山岗前停下了一辆马车,癞皮狗四人跳下马车,不约而同揉了揉被车帮硌的不舒服放屁股。
“管家,咱们到地方了!”
管家扶着癞皮狗的手刚站定,便听到一旁树林中响起一片“呱呱呱”地叫声。
“扑棱棱”地一阵乱翅响动,黑压压一片乌鸦升空而起,围着几人的盘旋数周,这才缓缓飞远。
“这……”
当头的大汉,声音干涩,脸色发白低骂道:
“这也太特么的邪门了吧!”
刚到地头就碰到这么一怪事,每个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片阴影。
就连管家也打了个哆嗦,强自镇定道:
“癞皮狗,带上纸钱香烛,我们去瞧瞧张大胆。”说着给三个大汉一个眼色,“你们带上家伙。”
带家伙?!
癞皮狗愣神之时,便见三人从马车的底下抽出了铁锹、?头。
合着,准备的还真够齐全的!
癞皮狗吸了吸鼻子,当先一步在前带路。
看得出来,管家这是带着谭老爷的意思,前来确认张大胆的身份呢!
转了转眼珠子,癞皮狗突然开口道:
“管家,您还不知道吧!
张大胆那死胖子,当时从五米高的崖子上摔下来,脑袋正好磕在石头棱上,那家伙……!
您知道西瓜摔在地上是什么样,就知道张大胆的脑袋当时是什么样!
不,比西瓜还要惨烈!红的、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