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边轻吻着她的额头,一边不停的道歉,宁愿此刻躺在病床上昏睡不起的人是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声音吵醒了她,安暖嘴唇动了动,
“水,喝水。”虚弱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莫仲晖赶紧倒了水,负责她坐起身。她闭着眼睛‘咕嘟咕嘟’把一整杯水给喝下去了。
“安暖,还要喝吗?”他磁性的声音低低的问。
安暖竟然睁开了眼睛,看到莫仲晖,她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
“别动,你现在没有力气坐着,就靠我身上。”
“莫仲晖,你滚!你滚开!”
也许生病的缘故,内心变得异常的脆弱,一看到他,委屈的眼泪滚滚而下。
他从背后抱着她,长臂紧搂她的细腰,亲吻着她的发丝,感性的声音低低说着,“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莫仲晖,你怎么不去死,你活着就是祸害,请你离我远点。”
他的吻来到她的脸颊,轻轻的吸吮着。
“莫仲晖,你不要碰我,放手,恶心。”她有气无力的说着,完全使不上劲去推开他。
她坚定的语气还在耳边响着,“我放手,再也不会对你放手。安暖,你是我的,只有我可以碰你。”
安暖真的太累了,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一次,她做了个很平静的梦,梦到自己穿上了婚纱,梦到父亲还活着,他牵着她的手走在红地毯上,微笑着把她的手交给了新郎,安暖睁大眼睛,多么想看轻新郎的模样,可视力像是突然变得很差,无论她把眼睛睁多大,她都看不清他的样子。只依稀感受到他的大手包裹着自己的手,很熟悉的触觉,温暖,满足。
——
第二天安暖醒来看到沈亦铭坐在床头,原来真是一场梦,原来莫仲晖只是出现在了自己的梦里。
“二舅!”安暖虚弱的声音喊着。
那声哽咽的‘二舅’深深的刺到了沈亦铭的心,他心疼的握紧了她的手,浑厚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哄,“孩子,舅舅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等你彻底好起来。”
安暖现在完全听不得任何感性的话语。泪水沾湿了眼眶。
“二舅,我以后会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再也不跟您争执了。”
沈亦铭心猛地又抽了一下,“是舅舅不好,舅舅以后什么事都顺着你,给你充分的自由和信任。”
安暖挣扎着坐起身,伸手抱住了他。
他宽阔的背给她父亲的感觉,仿佛只要被他这样抱着,就很安全,没有任何人能伤到她。
安暖这天很神奇的在退烧,温度一下子降了下去,只是依旧嗜睡,更多的时间在睡觉,偶尔醒了就撒娇得要让沈亦铭抱。
大舅小舅笑着调侃,“老二一回来,安暖立刻就好了,我看呀这就是缘分,老二干脆认安暖做干女儿算了。”
沈亦铭嘴角轻扬。
安暖却撇着嘴道,“舅舅比干爹更亲。”
晚饭,薛玉兰送了清淡的白粥到医院,安暖吃了些,又跟大家聊了会儿,才睡着。
看着安暖睡下,沈亦沛对沈亦铭说道,“老二,你先回去休息吧,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陪了暖暖一天,很累吧。”
沈亦博也说,“是啊二哥,你千万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跟二嫂回去休息吧,暖暖都退烧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你就放宽心吧。”
沈亦铭摇头,笑着道,“你们全回去,我留下来照顾她。”
沈亦沛和沈亦博视线碰撞,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薛玉兰则蹙了蹙秀美的眉头,淡淡的说道,“亦铭,你还是跟我回家吧,你的身体比什么都宝贵,可失误不得。”
沈亦铭已经有些不耐烦,冷冷的吩咐,“大哥,老三,帮我送她回家。”
薛玉兰咬了咬唇,径直走出了医院。
硕大的病房剩下他们两个,警卫员全在外面守着。